狗爺無心參與精金兩刃刀的爭奪,也沒那揚名天下的野心,如他這般年紀,早就沒了銳不可當,好勇鬥狠的輕狂心性。
若問他還有什麼未了心願,無非是想再見一見久違的故人,然後再與那位和自己曾經齊名的劍神,以劍會友,論一論劍道達到無上臻境的高度,是該做多情劍客,還是冷血負心人?
但在此之前,他得守護身後少年的安危,不容任何人傷他分毫。
兩指夾著精金兩刃刀,狗爺打量著巷中貪婪眾人,眸光明亮如晴夜裡閃爍的繁星。
“想拿,憑本事來奪!”
狗爺將話說與眾人,一副毫無懼色的坦然模樣。
見識了狗爺兩劍威力,再審視他手裡的上品法器葫蘆,有些自知的江湖勢眾已經望而卻步,打起了退堂鼓,不敢造次。
城府極深的宗門高手見妖族少女與黑袍人始終不動聲色,怕被截胡,也是不敢輕易觸碰狗爺的逆鱗。
梁魄自始至終不動如山,因為妖族黑袍人不動,他便選擇隱忍,漠城是儒家弟子卜元貞的治理轄區,這位實力並不遜色於他的儒家高手至今神閒氣定,可見有盡收漁翁之利心思的人非他一人。
圍在杏花巷的宗門高手與江湖勢眾面面相覷,踟躕不敢向前,深怕被眼前跛腳老頭一劍斬落頭顱。
“貧僧法號說不得,願與施主試上一試!”
就在眾人為此望而卻步,那名盤膝而坐,身著破僧袍的老和尚騰空而起,身形宛若白騎一晃,以極其敏捷的身法出現在狗爺面前。
狗爺見是釋教和尚,不免好奇地盯著鬚髮皆白的光頭僧人掃量幾眼,然後目光不自覺地被那名身披金絲雲錦袈裟的小和尚吸引了目光。
老和尚雙手合十,向狗爺恭敬行了一禮,倒也禮貌。
接著,小和尚快步走到老和尚身邊,也是規規矩矩恭敬行禮。
“小僧不痴,給施主行禮!”
小和尚躬身行禮,從袈裟中露出的頸脖面板之上游過一條黑蛟。
黑蛟好似活潑頑皮的孩童,躁動不安,感受到陌生人的氣息後又快速躲開,在小沙彌的身體裡扭動纖細身軀。
在第一條黑蛟消失後,另一條黑蛟探查似的扭動腦袋,然後接二連三的黑蛟開始相互追趕,在他身體的每一處肌膚上游動。
“九蛟纏身?”
狗爺雖非沒見過世面的井底蛤蟆,但蛟龍纏身之說倒也有所聽聞,只是一個稚童身上九蛟同時附體,這種佛魔並存的厄難之體他卻第一次碰見。
看到小沙彌身披金絲雲錦袈裟,再結合小沙彌佛子身份,狗爺瞬間恍然。
清心寡慾的釋教高僧參與精金兩刃刀的爭奪,若非為了眼前小沙彌身上的特殊狀況,何須離開靈韻充沛的明知山,跨越千里荒漠來大周參與世爭。
九蛟纏身,幼蛟伴隨寄主的成長不斷吸噬其體內真靈,從而完成化龍的蛻變,每一蛟奪一甲子之壽,破體而出時少年將忍受焚身之苦,九蛟纏身,意味著小沙彌即便是天生佛子攜前世宿慧,承明知山過半氣運,也將面臨著厄難纏身,活不過二十歲的命運。
或許是出於憐憫,亦或是不想與一位有著銅皮鐵骨,境界絕不遜色羅漢的老和尚拼命,狗爺未經許天肯允做了個出人意料的大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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