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縉覺得正是她出場的時候了,李三江看到走到兩隊中間的少年。
個頭不高,身材細子,臉色臘黃,唯一出採的地方就是那雙明亮的眼睛。
陳應松自是不好意思說是收了張縉的銀子才答應回去的,看到張縉走出來,就自覺站到一邊。
張縉先是給李三江行了一個晚輩禮,語氣很是誠懇道:“叔,我叫張晉,是從沙柳縣來的,我跟你們說,各個縣衙查文牒可嚴了,每個人還要交5個銅板的入城費,購買糧食也要憑文牒,如果落戶在他們村,每個人要十兩,縣城戶籍,至少要50兩一個人。”
“天呀,要這麼多錢,這讓我們怎麼活呀?”
“不是說落風縣收成還不錯嘛,怎麼買糧還要憑文牒?”
“小張,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小小年紀,怎麼敢一個人出門?”
張縉猩紅著大眼睛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寸步難,照顧我的小廝都因保護我死了,身上的銀兩也被官差收走的所剩無幾,我相信只要我願意付出勞動,一定餓不死。”
一位大娘想到他不幸去世的兒子,抹了一把淚,對張縉勸道:“小夥子,不是大娘嚇你,你還得想開些,早做打算才好。”
“是呀,我們什麼也沒有,只剩一把子力氣,可沒有人願意花錢僱我們做活計,如今人命最不值錢。”
“沒錯,那些員外,大量購買田地,然後花幾十個銅板就能買一個下人做工,哪還會請外人做活計。”
“他們又不愁那點吃的,又養了不少打手保護,到頭來,就苦了我們這些村民。”
一片哀嘆聲,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熬。
張縉看到眾人情緒低落,大聲喊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
“小張,有什麼好訊息?”
“朝廷已經派了新縣令過來。”
“唉,小張,我還以為是啥好訊息呢,這簡直就是壞訊息嘛。”
“嗯嗯,就算來新縣令,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讓我們更加倒黴。”
張縉疑惑問道:“大爺,此話何意?”
“唉,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是燒上我們,每來一個縣令,我們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鐵打的村長,流水的縣令,他搜刮三年,就又換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們最怕換縣令。”
“就是,村長怎麼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再怎麼樣,也會考慮自己的家族名聲,凡事不會做得太絕,縣令,我呸,想想就來氣。”
張縉拍了拍小胸脯,好在沒有事先挑明身份。
張縉朝各位擺手,讓他們稍安勿躁。
“各位聽我說,這次縣令不一樣,聽說是京城的大官少爺,後臺硬著呢,不會看上村民的三瓜兩棗。”
“那些大少爺哪知民間疾苦,我看他就是來混資歷的。”
“他們這種手段太常見,邊關將領就有不少大家族的子弟,管著一號人,結果就讓底下的兵衝在前頭送死,他在後面撿功勞。”
“我看呀,新縣令也不靠譜,天呀,讓我們怎麼活呀?”
“如果老天有眼,就送我們一個青天大老爺吧。”
“這走也不是,回也不是,讓我們怎麼活呀?”
張縉等這些人發洩完,只好繼續勸道:“大家靜下想想,春耕可是關係到一年餓不餓肚子,朝廷也知道澤安縣的情況,新縣令過來,一定會帶來足夠我們的糧種,反正都是沒活路,還不如就搏這一次。”
這些人本就沒去過外地,外面的訊息也只是商隊偶爾洩露一些。
一聽哪哪都要花銀子,早就被嚇得腿軟。
大家相互認識,都有意結伴回去。
因為大松村是離漠北邊境最近的村落,所以打仗的訊息就是他們傳出來的。
走了不遠,又遇上一隊十幾個人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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