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剛進病房,就看到了盛明月。
盛明月一看到她,便一臉歉意地說,“我那天是想去幫你媽媽的——”
“你別裝了,你跟我媽說了什麼,她都告訴我了。”溫寧一臉冷漠地打斷了她。
盛明月見病房也沒別的人了,便收起歉意的臉,表情略帶嘲諷地看著她,“聽說你要找我盛家報仇,就憑你,恐怕是不行了。”
溫寧雙眸帶著輕蔑,“你以為,你能偽裝一輩子。我跟霍崢雖然離婚了,但也有著三年夫妻之實,我清楚他的為人。我就祝願你能一輩子這麼裝著,否則被他發現你表裡不一,恐怕都會厭惡你。”
“這就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了。”盛明月也知道自己偽裝,遲早霍崢知道。
但是隻要在他知道之前,讓他愛上自己,非自己不可,不就行了?
而且盛明月也很自信。
霍崢願意給她買三千萬的鑽戒,對她就是不一般的。
“你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走了。”溫寧根本不想看到她。
盛明月走近她,上下打量著她,聲音裡帶著幾分輕蔑,“我不在的三年,讓你有了機會,佔有了他。但是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再把他讓給你。你想找我盛家報仇,你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她打從心底看不起溫寧。
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跟著霍崢三年,以為自己就跨越了階層,可以跟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對著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我們想碾死你,宛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否則你溫家留下你這根獨苗,也沒有了。”盛明月說完,便仰著下巴離開。
溫寧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
跨越階層何其的難,她從來都知道。盛明月他們設計那麼大的圈套,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卻毫無辦法。
但即便如此,溫寧也會努力向上爬。
她坐在病房裡很久,還是聯絡了老師吳君姍。
電話被接聽後,溫寧低聲喊,“老師……我想回來跳舞了,我……離婚了,以後不會再被叫回去了。”
她的聲音近乎哀求,卑微。
吳君姍有人脈,而且每次組織跳舞,都是巡演,在她手下的領舞,有不少都已經進入了國家舞蹈隊。
“怎麼離婚了?霍先生對你不好?”吳君姍對溫寧又愛又恨。
愛她的才能,恨她這麼早結婚,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我們性格不合,婚姻也並不平順……而且,我想回來跳舞。”家事不好跟老師說,她也只能像大眾那樣,套用官方那套說辭。
“跳舞會流產,你總得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吳君姍聲音溫柔了一些。
她想回舞團,吳君姍當然歡迎。
“孩子已經沒了……”溫寧說完,忍不住發出一聲很低的哽咽。
從孩子掉了,到父母死亡……明明才那麼短的時間,但是溫寧卻覺得度過了一個世紀。
最初流掉孩子的痛徹心扉,也慢慢轉變成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