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隊長帶了一群婦女同志過來,又是給送衣裳又是提熱水做熱飯的,給他們解了燃眉之急,幫著他們照顧起孩子們。
起初孩子們還有些牴觸,但有軍人叔叔們在,漸漸的放鬆了警惕,漸漸的讓這些嬸子們處理傷口。
只有一對雙胞胎死死黏在錢老太身邊。
錢老太對上那小孩執拗的雙眼,也傻眼了:“那邊有火爐和醫療箱,你是哥哥吧,快去找他們讓軍人叔叔給你們處理傷口。”
可那兩小男孩只跟在錢老太身邊,負責登記的軍人苦惱極了。
“其餘小孩的資訊都登記了,就剩這倆小孩子了,同志,我問他們,他們也不說話,只顧看著你,麻煩你幫我問問他們吧。”
錢老太苦笑:“這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試試哈。”
可她和梁寶霞都試了,都沒辦法讓這倆小孩開口。
更奇怪的是,錢老太走到哪裡他們就跟在哪裡,十分依賴她的樣子,哪怕一天後他們要離開大樹村了,這倆小孩也不願意跟大部隊一起坐公安的車離開。
老梁頭的技術交流會下午結束,錢老太的介紹信只開了三天,心裡掛念著閨女的傷,等一結束,他們就要離開了。
但奇怪的是,那倆小孩非得跟著錢老太。
無論肖團長和其他軍人叔叔們怎麼勸都不聽,稍大一點的死死抓住錢老太的褲腳,差點沒把她褲子給拔下來,一抱走就撕心裂肺的哭。
肖團長嘆了口氣:“我們正好要去你們那進行下一場演戲,我讓兩名軍人護送你們和孩子回去吧。”
錢老太還能說什麼呢?
她和老梁頭來時是兩個人,回去就拖家帶口帶了仨,一個斷腿的和兩小屁孩。
好在有兩位軍人幫忙,他們順利抵達了鎮上的火車站。
一下火車,錢老太就帶著梁寶霞直奔醫院去看腿,壞訊息是的確斷了,好訊息是包紮的很好,不需要再重新包紮,梁寶霞年輕力壯,養兩三個月就能好。
來都來了,她把那兩個小孩子也讓醫生檢查了番。
“大的那個沒事,就是小的那個有點發燒,我給你配點藥,你讓他多喝水,儘量把汗發出來。”
錢老太看著這倆三四歲的小蘿蔔頭,心疼的嘆了口氣。
真是造孽啊。
“奶奶要回家了,你們兩個也跟著軍人叔叔走吧,他們是軍人,你是哥哥應該知道他們有多靠譜吧,放心跟著去吧。”
可這倆小孩還是隻跟著她,眼瞧著小的那個哭的都快上不來氣了,軍人無奈了:“同志,你那方便暫時收留這兩個小孩嗎,等我們得到他們倆的訊息了,就會立即去接他們。”
“您放心,最多三天,我們立馬就把他們接回來。”
“這是我們給他們兩個準備的口糧。”
遞過來的手是幾張糧票和錢。
屋子倒是擠擠能住得下,但錢老太擰著眉問那哥哥:“你說你為什麼非得跟著我,要是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來,我就帶你們走,要是沒有的話,你們就乖乖跟軍人叔叔們走。”
錢老太其實看出來這倆雙胞胎家境很好,哪怕臉上黑漆漆的,但衣服像極了她後世才見到的小揹帶褲,上面也沒個補丁,能穿的起這樣衣服的小孩定然是大富大貴人家。
那為啥非得跟著她這個糟老婆子呢?
小男孩咬了咬唇,小心避開軍人,低低的跟錢老太說了一句話,錢老太眼睛立馬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