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這句話出口,靠阮攸寧最近的那個人用了蠻力按住了她的胳膊,沒允許她再掙扎。
針尖扎入到面板之中,崩潰和絕望在一瞬間洶湧而來,眼淚還是忍不住地不斷滾落下來。
季寒舟,你好狠。
我到底還是低估了你的狠。
阮攸寧這麼想著,情緒越發崩潰。
這麼久的朝夕相處,她自認為她跟季寒舟互相瞭解,可是原來就連對方是人是鬼她都一直沒有弄清楚過。
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阮攸寧什麼都顧不上了,用盡渾身力氣對著外面大喊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也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人,但是此刻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自救的方法了。
因為她嘶喊得過於激烈,連帶著針頭在胳膊裡面移位,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可是阮攸寧此刻已經一點痛意都感覺不到了,只是不停地掙扎嘶喊著。
而此刻不遠處的禪修室內,謝衍攥著茶盞的手微微一用力,茶盞頓時碎裂開來,滾燙的茶水全部都灑在了他的手上。
謝衍對面坐著的人臉色瞬變,厲聲質問一旁伺候著的茶童。
茶童見狀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著手上的茶漬,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給您換個茶盞。”
謝衍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碎茶盞,淡聲道,“沒事。”
說話間抬頭看向了面前的人,“你這逍遙園可有供人消遣的房間。”
隨著謝衍的聲音傳來,對面坐著的人臉色越發差了幾分。
確實是有,只是那一片距離這邊是有些距離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女人竟然叫嚷得這麼大聲,剛剛就連他都隱約聽到了一點。
謝衍本就是出來靜心的,此刻被這麼一擾,想必是更煩心了。
這麼想著,那人急忙抬手擦了一下額頭滲出的冷汗,但是也不敢欺瞞謝衍,只能出聲道,“不瞞您說,那邊確實搞了一個曳園,有點像外面的民宿,原本也挺清淨,今日不知是怎麼了。”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謝衍是無意多管的,但是此刻卻止不住的心煩。
右手無意識地攥了攥左手的手腕,他還是沉聲開口道,“帶路,過去看看。”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但是也不敢質疑,只趕忙應聲站了起來,“三爺,您請。”
謝衍淺淺應了一聲,跟著往外走去。
一路上,那種從未有過的心神不寧讓他眼底莫名生出了幾分戾氣來。
一旁的人見狀大氣都不敢,只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領著謝衍向著那邊走去。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他總覺得此刻失了佛珠壓制的謝衍骨子裡的那股邪肆之氣好似也快要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