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明顯有些等急了的人，阮攸寧眼底滿是歉意，“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化妝師自然不好意思多說什麼，連忙道，“沒事沒事，那我們繼續吧。”
阮攸寧應了一聲，轉身走回到了化妝桌前。
眼看著化妝師走回到桌前之後並沒有察覺什麼一樣，阮攸寧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到此刻在二樓，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方，謝衍在窗前，餘光掃到了季寒舟翻窗出去的那一幕。
季寒舟身形很快，沒一會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謝衍指尖輕叩棋盤，眼底閃過了一抹冷笑。
抬頭看向了朱錫，謝衍緩緩開口道，“我記得樓下那間屋子的門，沒開在這一側吧？”
朱錫剛剛也是瞧見了有人從窗戶翻了出來，原本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但是沒敢聲張。
這會聽著謝衍問出口，他自是不敢隱瞞了，趕忙開口道，“確，確實……”
謝衍眼底的冷意不由得越發明顯了幾分，“這是知道自己要嫁的是個廢人，所以這麼明目張膽了？”
隨著謝衍的話出口，朱錫只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冷，一句話都不敢接。
雖然那天見過阮攸寧之後，他覺得阮家那姑娘看著不像是那種人。
但是此刻又確實是看到有人從窗戶裡面翻了出來，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朱錫也不敢隨意打包票。
只是朱錫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緩和一下事態，就看著謝衍已經控制著輪椅往外去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朱錫焦急無奈，只能快走了兩步追了上去，“三爺，婚禮就在今晚，等下若是沒有新郎的話……”
“讓爺爺安排吧，他既然能一手操辦這場婚禮，新郎的問題他自然也會有辦法的。”
謝衍這麼說著，往前走了沒多久，一直跟在謝衍身邊的石奈快步上前，推過了輪椅就往外走去。
知道石奈跟謝衍是一個性子，朱錫此刻也沒有再去浪費口舌，只是頹然地走回到了屋內。
只是想到自己等下要跟老爺子說的話，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這沒有新郎的婚禮，不就是一場笑話嗎，阮家雖然門第不如謝家，但是應該也是經不住這樣敷衍的。
只是細細想來也是那個阮小姐自己活該，膽子竟然這般大。
也就是謝衍真的不在意這場婚禮，連帶著根本不在意她，不然就她剛剛做的那些事情就夠她受的。
朱錫想了一圈，最後還是隻能去找了老爺子實話實說了。
*
晚上的婚宴，阮攸寧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對方連面都沒有露。
一個人鳳冠霞帔地站在臺上，聽著下面細碎的議論聲，看著那些指指點點的動作，阮攸寧在團扇之後的臉上還是顯出了幾分苦澀來。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這場婚禮她本就不期待新郎，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只是儀式進行到一半，看到下面坐著的季寒舟時，阮攸寧眉心還是忍不住微微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