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輕輕笑了一聲。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到現在，還覺得你是聯邦情報局的分局長。”
“還覺得你能控制所有事。”
“你錯了。”
“在這裡，你什麼都不是。”
“你的身份，你的權力，你背後的靠山，在這裡一分錢不值。”
“在這裡，只有力量，才是唯一能用的東西。”
沈煉轉過身，一步步走向方離。
他每走一步，方離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手捏緊了一分。
那種快要窒息的壓力，讓他差點當場昏過去。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把你腦子裡關於這次行動的所有情報，一個字不差地，全部吐出來。”
“包括你們情報局的真實目的，包括你那個上司的全部計劃。”
“要是讓我發現，你還敢藏一點東西。”
沈煉的聲音停了下，臉上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
“我會把你，做成這套鎧甲的一部分。”
“讓你永遠留在這裡，這座你親手給自己選的墳墓裡。”
這句話，把方離心裡最後那點僥倖心理徹底打碎了。
他清楚得很，沈煉絕對不是在嚇唬他。
這個少年，真的會這麼幹。
“我說，我全都說。”
方離的聲音因為害怕變得又尖又扭曲。
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耍小聰明的念頭。
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聯邦情報局的真實目的，根本不是什麼阻止天演會，也不是為了妖刀銀月。
他們真正的目標，是黑水監獄最深處的東西。
一個代號地獄之核的能量源。
根據情報局的檔案，那個地獄之核，是幾十年前黑水監獄暴.亂的源頭。
那是一個不屬於這個維度的，活著的能量體。
它擁有幾乎用不完的負面能量。
聯邦研究了它幾十年，最後得到一個結論。
這個東西，沒法控制，也沒法毀掉。
但他們發現，可以利用它。
他們想把地獄之核，改造成一個終極的次元武器。
一個能瞬間毀掉一座城的戰略級武器。
這次行動，天演會只是個幌子。
情報局的計劃，是利用天演會和沈煉這批人，去消耗地獄之核周圍的守衛。
等時間到了，他們就會啟動那個空間穩定裝置。
那個裝置的真正作用，不是穩定空間，而是空間坍縮。
它會把整個黑水監獄，連同裡面所有活的東西，壓縮成一個點。
然後，再由外面等著的回收部隊，把這個點帶走。
這個計劃，非常狠毒。
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從一開始，就是被放棄的。
包括方離他自己。
他也是這個計劃裡，隨時能被犧牲的一環。
只不過，他的上司騙了他，讓他以為自己是最後那個撿便宜的。
卻不知道，獵人從來沒把他當成過自己人。
聽完方離說的話，整個通道里，安靜得可怕。
趙孟和他的隊員，拳頭捏得骨節發白，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
他們效忠的聯邦，他們用命去守護的榮譽。
到頭來，只是一個冰冷的，用來算計他們的騙局。
呂向陽更是嚇得癱在地上，他之前還覺得自己是方離的親信。
現在才知道，自己連當炮灰都差點資格，頂多是個湊數的。
沈煉聽完，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好像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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