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尊重，不是給面子。
那是，弱者，對強者，最本能的，臣服。
“聖，聖子……”
李天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這兩個字。
他的聲音，抖得，已經不成個樣子。
他想跪下，想求饒。
但他發現，自己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像個木偶，僵在原地。
眼睜睜地看著，沈煉，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
沈煉沒有看他。
而是先走到了陳浩和徐夢婉的身邊。
他抬了抬手。
那股籠罩在他們身上的恐怖威壓，瞬間就沒了。
“沒事吧。”
他輕聲問道。
“沒事，煉哥。”
陳浩搖了搖頭，然後指著李天陽，一臉憤怒地說。
“這個狗東西，想搶夢婉的陣圖，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煉哥，你可不能放過他。”
“我知道。”
沈煉點了點頭。
他轉過身，目光，終於落在了，那個已經快被嚇尿的，李天陽身上。
“我剛才，好像聽你說。”
“我能當上聖子，全都是因為，運氣好？”
“沒有你們李家，就沒有寧川市的今天，所以，我就該對你們李家，感恩戴德？”
沈煉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李天陽的心上。
把他剛剛說過的話，一個字不差地，又還了回去。
李天陽的身體，抖得像篩糠。
他想開口解釋，想說自己是胡說的。
可沈煉，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你說的，其實也沒錯。”
沈煉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我的運氣，確實很好。”
“好到，總有些不知死活的蠢貨，喜歡自己撞到我的槍口上。”
“也好到，我正好缺一個，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很好？”
李天陽的瞳孔，一下子縮成了針尖。
他從沈煉的話裡，聽到了，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
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不，不要殺我。”
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終於衝破了那股威壓的束縛。
他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對著沈煉，瘋狂磕頭。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敢冒犯您和您的朋友。”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您，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我一條狗命吧。”
他把所有的尊嚴，都扔了。
只希望，能換來一絲，活命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萬分的身影，從遠處天邊，用比閃電還快的速度，飛了過來。
人還沒到，那充滿驚恐和惶急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聖子手下留情。”
來的人，正是寧川市的駐軍總司令，李崇軍。
他剛在總部，接到工地這邊出事的訊息。
在知道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帶人來找事的時候。
他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他用盡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就是怕，晚一步，自己兒子就沒了。
當他看到，跪在地上，像條死狗一樣的李天陽，和那個，一臉冰冷的沈煉時。
他的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他連滾帶爬地，跑到沈煉面前，二話不說，也跟著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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