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聽著，臉上的表情從好奇，慢慢變成了凝重和一點害怕。
“呂探員，我明白。”
“我一定聽指揮，絕對不亂來。”
他表現得像個被嚇到的學生，姿態放得很低。
方離坐在另一邊，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但他心裡，卻在分析沈煉的每個細微反應。
沈煉的反應太標準了，標準得跟教科書一樣。
一個普通學生面對情報局蛻凡境探員的警告，就該是這個樣子。
可越是標準，方離心裡的那點不安就越清晰。
“呂向陽，夠了。”
方離睜開眼，淡淡地開了口。
“沈煉同學是我們的合作者，是這次行動的特別顧問。”
“不是你的下屬，注意你的態度。”
他這話像是在給沈煉解圍，實際是另一種施壓。
他用合作者和特別顧問這兩個詞，把沈煉捧了起來。
但同時，也給沈煉套上了一個叫責任的枷鎖。
你既然是顧問，就要拿出顧問的用處。
如果拿不出來，那就是欺騙，下場會更慘。
呂向陽冷哼一聲沒再多說，算是給了方離一個面子。
方離轉向沈煉，臉上換上溫和的笑。
“沈煉同學，你別緊張。”
“呂向陽他就是這個脾氣，說話直，但人沒壞心。”
“我們這次請你來，確實是想借用你的力量。”
“孫博文分析師的報告裡，對你的評價很高。”
“他認為，你有一種遠超常人的感知和特殊的直覺。”
“這種能力在黑水監獄那種地方，比任何高科技裝置都好用。”
他開始給沈煉戴高帽，用一種捧殺的方式來引導沈煉。
沈煉心裡冷笑，臉上卻正好露出一點不好意思和受寵若驚。
“方探員，孫分析師太抬舉我了。”
“我哪有什麼特殊能力，上次就是運氣好。”
“不過既然你們信得過我，我肯定盡力。”
“只要我能感覺到的，一定馬上告訴你們。”
他把一切都說成是感覺，這是個最模糊，也最沒法驗證的詞。
既給了對方期待，又沒給自己留下任何話柄。
方離笑了笑，對沈煉的回答很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沈煉心甘情願地去當探路的感測器。
“這就對了。”
“這次行動，我們還給你配了一支精英小隊。”
“隊長趙孟，蛻凡境後期，以前是聯邦特種部隊的王牌。”
“另外四個隊員，也都是蛻凡境中期的好手。”
“他們會全程保護你的安全，你只需要相信他們，也相信我們。”
方離丟擲更重的籌碼，一支全是蛻凡境的精英小隊。
這在任何行動裡，都算是頂級的配置。
他相信，這足夠讓沈煉徹底放下戒心，死心塌地給他們賣命。
沈煉的眼睛亮了，這一次，他的驚訝和興奮，看起來無比真實。
“蛻凡境後期的高手，還有四個蛻凡境中期。”
“方探員，你們這次真是下了血本。”
他的語氣裡，全是震撼和不敢相信。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震撼的不是這支隊伍的實力。
而是情報局為了算計他，居然肯下這麼大的本錢。
這讓他對黑水監獄裡的東西，更好奇了。
能讓情報局這麼大動干戈，甚至不惜拉上天演會做藉口。
妖刀銀月，大概只是個擺在明面上的理由。
真正的目標，絕對是比妖刀銀月珍貴千百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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