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菲報出一個數字，皺眉道：“遠低於市場評估價，那塊地位置雖不算最好，但面積大，規劃潛力不小，楚君浩這是……急瘋了？”
“斷臂求生。”蘇芷晴深吸一口氣，深思道。
“看來銀行給他們的壓力比我們想象的大，靠著賣祖產來續命。”
“查清楚那家公司的底細，楚家是困獸，任何反常舉動的背後，都可能藏著陷阱，或是出現新的變數。”
“BOSS放心，我稍後去查。”吳菲點頭，補充，“另外，秦婉寧那邊最近安靜得過分，除每天雷打不動地陪楚夫人禮佛、照顧楚景彥之外，幾乎不出門。”
“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蘇芷晴語氣冰冷，“會咬人的狗不叫，她越是安靜，越說明在憋著更大的招式。”
“告訴安保部，對我的行程保護級別提到最高，尤其是出行路線和車輛檢查，不能有任何疏漏。”
“明白！”吳菲轉身離開。
蘇芷晴揉了揉眉心，楚家的垂死掙扎，秦婉寧的按兵不動，都像是無形之中的陰雲。
雖然暫時被陳行簡的強勢，和她自身的警惕擋在外面，但壓力始終存在。
她拿起振動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陳行簡發來的資訊：“晚上一起吃飯？”
蘇芷晴的心頭湧上一絲暖意，有他在，似眼前的謎團，都變得不那麼沉重。
她回覆：“好，我等你。”
楚家老宅，小佛堂。
檀香嫋嫋，秦婉寧跪在楚夫人身側的蒲團上，雙手合十，神情虔誠而平靜。
楚夫人閉目捻著佛珠，臉色依舊蒼白無比。
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近日景彥的情緒好些嗎？”
“阿姨放心。”秦婉寧聲音溫柔，“景彥最近一直在跟商業專業的導師學習，還跟大哥請教很多公司的事，他心裡雖然著急，但比之前沉穩得多。”
“大哥前幾天的教誨他都記在心裡，景彥和我說，他不能辜負您的期望，一定會幫助楚家渡過難關的。”
楚夫人捻動佛珠的手頓了頓：“君浩前幾天又和他談話？”
“幾句家人之間的教導，景彥也徹底清醒，他只是有些心軟，只需要醒悟過來不會再犯從前的錯誤。”
秦婉寧神情恭順，似全心全意地偏向著楚景彥。
楚夫人睜開眼，渾濁的目光看向秦婉寧，帶著一絲複雜的審視。
她是怎麼不費一兵一卒將王雨菲請走的，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到頭來，秦婉寧才是最像她年輕時候的人。
“既然景彥已經決定娶你，我作為母親自然不好過多的阻攔，但你要清楚，我不讓你們領結婚證的原因。”
秦婉寧心中冷笑，面上卻立刻紅著眼眶。
她挪動膝蓋，靠近楚夫人發誓：“阿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知道我的背景配不上景彥，但是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即便不能領證，我也不會在意的。”
“能陪著景彥，就算是死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