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冷的聲音隨夜風而來,如九幽下鬼魅的低語。
秦牧眉頭深皺,緊接著便見一道輕靈的鐘聲響動,霎時間,他全身上下每一根毛髮驟然豎立。
一道騎士幽影在夜空之上憑空而出,他騎著白骨戰馬,手持一杆長戟,踏著月光襲來。
僅僅一瞬間,那道遠在天邊的幽影,便到了秦牧身前,使人毫無防範的餘地。
大戟揮來,秦牧本能地以手上無極鐲擋去。
只聞得“當”的一聲巨響,秦牧整個人驟然倒飛出去。
那中年人輕搖手中紫色小鈴,如幽魂般的騎士一夾馬腹,胯下白骨馬立刻朝秦牧墜落之處奔去。
此時的秦牧只覺得渾身要散架了一般,那幽影騎士的一擊,竟霸道如斯,連他的體魄都有些難以承受。
此刻,他已墜入一片峽谷之間,立刻起身。
莫邪落在遠處們,口齒間不斷髮出怪叫,似在提醒秦牧。
秦牧站起身來,就見得那騎士身影從天而降,大戟傾落,整個峽谷都在其戟光之下震盪不止。
秦牧腳下一動,身形立刻朝一側閃去,同時雙拳疾出,血氣凝聚成拳影,狂瀉而出,轟擊在幽影騎士落足之處。
呼吸之間,秦牧至少出了五十餘拳。
然而,那詭異的鈴聲再度響起,在秦牧霸道蠻力下本該破碎的幽影,竟又出現在峽谷上方。
一道大笑聲傳出,林軒與一眾抱朴峰弟子的身影出現在峽谷兩側的上方。
“秦牧,你狂啊,你再狂啊!”
“在杜長老面前,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明說了,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秦牧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上方大放厥詞的林軒,淡淡道:“看來那一巴掌還是沒能讓你長記性。”
最終,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那位杜姓長老身上。
秦牧入門不久,但在此之前,吳小玉大概為他介紹過門內長老。
整個混元玄宗,枝葉凋零,因而宗內叫得出名號的長老其實並不多。
其中,便有一個姓杜的,名為杜小剛。
秦牧之所以對此人有所印象,是因為吳小玉特別提醒過他要小心此人。
杜小剛年輕時與吳天十分不對付,曾在一次與吳天的比試中負傷,那舊疾一直影響著杜小剛,使得他這麼多年過去,修為也停滯在了築基之境。
但從那以後,杜小剛懷恨在心,明裡暗裡都針對著守拙峰,有一次趁吳小玉外出,甚至想要對其出手,幸好被吳天發現,吳小玉才倖免一劫。
“小子,你千不該萬不該,便是拜入吳天那廝門下,更不該傷抱朴之人,難不成守拙二字,還不能令你有所明悟,而今你又獨自出宗,這不是自尋死路麼?”杜小剛緩緩開口,他的聲音陰冷無比,與其名字中的剛字十分不符。
秦牧淡淡取出自身令牌,乃是混元玄宗弟子玉令,此玉令與弟子本身繫結,一旦身死,宗內之人可第一時間得知,並且鎖定方位。秦牧淡笑道:“你們私自攻擊本門弟子,難不成就不怕被宗門降罪?”
“所以我們才讓你走了這麼久,走得足夠遠,便有足夠的時間清掃一切痕跡。”杜小剛說罷,似已沒了耐心,輕輕搖動手中魂鈴。
秦牧一笑,道:“築基修士,在下也並非沒有殺過!”
峽谷之上的眾人聞言,神色皆是一凜,隨後嗤笑起來,死到臨頭竟還在口出狂言。
而這時,只見得秦牧周身氣血如龍,升騰而起,搬山劫中的強盛氣血之力,化作拳光湧向上方。
林軒等人抽身而退,他們對秦牧的實力都有所瞭解,壓根不敢與其硬拼,只能藉助杜小剛的威勢。
然而,就在這時,方才還欲要在此地殊死一搏的秦牧,竟忽然化作一道血光,順著峽谷狂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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