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就是為仙道中人看著世間戰亂？高高掛起，不顧死活？
天命就是無劍道為了扶持獨孤家，讓牧族屠掉了整個鄯州城？
天命就是我註定要當仙道那些人的傀儡，被人操控？
最後一條最不能忍，大家都是穿越者，別人吃香喝辣成聖做祖，自己要傀儡？
楊燁都氣笑了，當即向前幾步，立於殿前與萬古莊對視。
“天命？”
楊燁聲如洪鐘。
萬古莊凜然道：“天命不可知，天命不可違，天道主宰眾生命運，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楊燁揹著手：“既是如此，修道之人可窺得天命，亦不可違？”
萬古莊搖頭道：“非是我等修道之人窺得天命，而是天命選擇了讓我等一窺半點，自不可違。”
楊燁語氣忽然急促，道：“有一地遭逢水澇旱災，百姓如何？天命如何？”
萬古莊不知為何如此提問，只是按照常理道：“水旱使百姓飢餓，天命如此。”
“天命如此？”楊燁加重語氣：“若孤從安京調去糧草，派大玄軍抗震救災，天命如何？百姓仍受飢餓？”
楊燁又問道：“有一人天生體弱，其人壽數如何？天命如何？”
萬古莊還是正經答道：“體弱之人則早夭，此天命也。”
“天命？”楊燁輕哼：“若此人注重養生，又有續命寶藥，百年山參，天命如何？堪可延壽數載？”
“這....”
“仙長，朕再問你，若有一山阻擋農夫，此農夫欲移山，天命如何？”
“人怎可移山，不過痴心妄想罷了...”
“若是此人自此，每任子孫具以移山為任，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天命如何？山可移否？”
“若有一匠人於以凡人之身造器物翱翔於九天之上，以凡人之身踏足月宮，天命如何？”
哲學的辦法就好，此刻把這位大乘級別的高人搞得頭暈目眩。
不過這次萬古莊反應過來了，道：“天命不可改，旱澇受飢是天命，王道助民不再捱餓，亦是天命，體弱早夭是天命，若養生延壽，亦是天命，山可移或不可移乃移山人之天命，凡人可登月，並無更改，萬事皆變，唯道不變，一切皆天命也...”
不管是什麼結果，萬古莊都說是天命如此，不在於過程或者結果，一切本就是該這樣，都是天命定好的。
這很賴皮，居然直接用上悖論辯證法。
楊燁笑道：“既然一切皆為天命，人族妖族和平亦是天命，人壽有盡，奮萬世之餘烈，人道亦可超越仙神，凡人不凡，道長又何苦逆天而行？”
萬古莊一口老血沒有噴出來！
合著我一個堂堂的大乘大修士，還成了一個逆天之人了。
“看到這萬家燈火了嗎？仙長，萬事此消彼長，假以時日，薪火相傳，人也可以替代仙神！”
萬古莊實在沒想到楊燁敢說出這種逆天之言，連聲道：“君王猶天之子，不可妄言，不可妄言，貧道有一詩勸諫，其為.....”
楊燁卻不讓他說完，該輪到我了，張口便道：“朕正好也有一詩，曰：劍指蒼穹問多言，
我命由我不由仙，縱使乾坤皆作阻，敢教日月換新天。”
我就是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