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信天，那麼誰來信當今的皇呢？
既然凡事都依賴天命，為何要繳納田賦？為何要聽從皇命？
天命之說，與皇權從來都是相對的。
市井中將楊燁比作仙秦大帝的傳聞，是寧王散播出去的。
仙秦大帝在仙道們心中的確只有汙名，可在大多皇族心中，他是正確的。
甚至寧王本人，都暗地裡崇拜著仙秦大帝，仙秦大帝所作所為，是在捍衛皇權。
可他更清楚，在這時候，公然否定天命，與天命站在對立面，下場也只會和仙秦大帝一樣。
能反對嗎？
更不可輕言冒犯。
當時聽著楊燁的言語，寧王升起了一點楊燁的確是明君的想法，可隨後立即打消。
現在西北的戰事，北境妖族的和親，還有楊燁的一系列騷操作，已經漸漸地讓楊燁有了昏君的名聲。
這次西北牧族入侵，百姓死了不少，又是一波罵名！
“王爺！我想我們可以傳播小皇帝的謠言，然後，讓天下人都認為他是個昏君，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清君側，以清楚高承恩為首的宦官，光明正大贏下來！”
“你們小瞧東廠了，東廠這些人的資訊來源很廣很快，甚至根據我的線報，每一位大臣的家裡都有可能有東廠的人！”
“我早已經散播謠言，靜待時機發酵！”
楊燁正在宮中下棋。
今天和他對弈的，是秦涼玉，一邊喝著猴兒酒，一邊下棋。
風格一如既往地奔放激進，不愧是將門虎女，毫不留情，時時刻刻掌握主動權。
楊燁一直輸，可他心情很好，首先是他對於下棋並不擅長，而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昏君值一直在漲。
這是秦涼玉第三次請求前往西北前線。
楊燁自然不會放人，西北那邊，危險得很，可不能讓自己未來妃子到那裡去，雖然這位妃子是一位百戰女將！
獨孤太后和寧王勾搭到一起的事，他早知道了，除了東廠這邊的資訊外，夢遺虹也出手幫了他，一笑樓的訊息那可不是蓋的。
所以，楊燁甚至推波助瀾了一波。
這時，太監來報，市井流言越傳越荒唐，甚至還出現了廢楊燁另立賢才的大逆不道之言。
楊燁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整顆心，都是暖洋洋的。
等到了，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罵得越狠，昏庸值越多，也許連仙人功法都能換出來。
面無表情地讓太監退下，楊燁繼續喝猴兒酒，這東西大補。
這名太監也習慣了，楊燁要他時刻注意市井中的傳言，他本以為楊燁會怒不可赦，但從沒有，每次都是面無表情。
喜怒不形於顏色，哪個君王會每天聽別人怎麼罵自己呢？
這樣的君王，一定有自己的謀劃，他不敢妄加揣測，只是更加恭敬地拜了拜，才退下。
其實秦涼玉也這麼想，楊燁在宮中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都是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表現。
如果不是早已安排好，怎麼可能這麼淡定地坐在這裡享樂呢？
楊燁可不是什麼昏君，能說出人定勝天的，當是一代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