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昏君奸臣,大玄上下都是蛇鼠一窩!”
一進到大殿,這位兄臺就開噴了。
“都是渾蛋,快快殺了我!”
那兩個侍衛目露兇光,雙手一用勁,生生掰斷了這位黑夫的肩骨。
這秦黑夫倒也是一條硬漢,雖然疼痛難忍,卻不曾求饒。
楊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為何造反?”
“你就是新君楊燁?”秦黑夫也不慣著他。
“大膽!”
“狂妄!”
“聖上,此人大逆不道,合該凌遲處死!”
楊燁雙手輕抬,壓下大臣們爭議。
“我不怕造反的人,我要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造反!”
秦黑夫冷哼一聲。
“說起來,你是岐陽人,咱們還是半個老鄉!”
“皇上,我可當不起您的老鄉!”
“為何造反?”
“都是活不下去了,才造反的!”
“你說活不下去了,何至與此啊!”
“我們鎮上幾百號人給朝堂修葺祖陵,餓就餓死了一百多人,還有那些生病的,又死了一百多人,不反又如何?”
“朝堂不是有糧餉嗎?”
“糧餉,幾個狗官串通一氣,八個月的糧餉,被他們剋扣了九成,我們吃完,還要用自己的錢,沒有錢的只能餓著肚子幹活..餓極了,就吃草吃樹葉,還有鬼怪謀害性命,你說活得下去嗎?”
“這...”
“而且就算死了,成為冤魂,還有邪教術士收刮殘魂,永不超生!”
“為何不告朝廷呢?”
“你說呢,皇上,我們乾的是牛馬活,吃的豬狗不如,為何不反?”
“大玄真的這麼差嗎?”
“皇上,你自己親自下去看吧,最好別穿這身衣服!”
高承恩雙目放射出寒光,只待楊燁一聲令下,便取了這人的性命。
“各位愛卿聽到了吧,天天說四海昇平,現在就連朕的祖陵附近都有貪官橫行,還有鬼怪害命,更有邪教術士,這就是諸位愛卿的功勞啊!”
楊燁的話不可謂不重,在場的大臣們一個個跪下。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再度響起。
“陛下,此等反賊,應該千刀萬剮,以儆效尤,正我大玄國法!”
一個三濾長鬚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正是太后的弟弟,當朝的國舅獨孤弘!
“哦?!”楊燁頓時目光看向這位沒有血緣的舅舅。
“國舅莫非有高見?”
獨孤弘臉上頓時有了一絲慍色:“陛下,定是受了這閹奴的蠱惑,不尊太后,居然詢問一個反賊,上次士林大儒,泉州二賢就已經宣言陛下不敬上天,永不入士!”
“不入士就不入士,什麼二賢,關朕屁事...”
“陛下,如此粗魯,簡直就是...”
“不就是想說朕是昏君嗎?”楊燁盯著獨孤弘:“沒錯,朕就是昏君!”
“不過,獨孤弘,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獨孤家雖然是起源於西北,但是現如今,你獨孤家的宗祠也在岐陽吧,有人造反,有邪教,那我問你,作為國舅,你不作為,你該當何罪?”
字字誅心,原本還打算用士林風向壓制楊燁的獨孤弘頓時慌了神。
“臣...”
“你在教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