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點頭，笑了：“是啊，哥哥背過我，你忘了？”
“記得！”他眼神落在院子那棵樹上，像是穿透了很多年：“你小時候總跟著我，走哪都跟著！”
“因為你走得快，我怕跟丟了！”沈竹輕聲說。
陸明修沒再說話。
他忽然覺得，沈竹才是他生命裡一直跟著他的那個人。
她從沒要求過他停下來，也沒讓他回頭。
只是默默地，跟著他。
他站起來，拍拍她的頭：“走，去釣魚吧！”
沈竹點頭，跟著他去了河邊。
河邊的風吹得水面起了細波，浮漂一動不動。
陸明修盯著水面，腦子卻不安分。
那些過去的畫面總是會竄出來，劉雪薇的臉，她的笑聲，她的撒嬌，她的冷漠，還有那張離婚協議書上她乾脆利落的簽名。
他握著魚竿的手緊了緊。
他心裡其實清楚，那個人，早就死在那份協議書籤下的那天了。
沈竹坐在旁邊，看著他的側臉，知道他又在想了。
她沒打擾，只是安靜地坐著。
她知道他需要時間。
不是一天兩天能忘的，是要慢慢磨掉的。
河水流著，天色漸漸暗了，浮漂還是沒動。
陸明修忽然說：“竹子，你小時候是不是總說想去城裡？”
沈竹笑了下：“是啊，小時候總覺得城裡亮堂！”
“那你現在覺得呢？”
沈竹看著他，認真回答：“我覺得哪都行，只要和你一起！”
陸明修心裡像被敲了一下，他偏頭看她，眼神軟了些。
他知道，她才是他的歸處。
他把魚竿收了，站起來：“回家！”
夜裡，沈竹靠在他懷裡睡著了，呼吸輕。
他盯著天花板，半天沒睡著。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沈竹跟在他後面，爬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
她坐在地上哭，他蹲下來揹她。
她的手摟著他，哭著說：“哥哥，我不怕了，你在就好！”
那時候他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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