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轉身離開客廳。
劉雪薇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
她知道，陸明修不可能原諒她了。
可她偏不信。
她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從她身邊走掉之後還活得比她好。
她不能接受。
她也不會接受。
她咬著牙，走進書房，翻出一個已經塵封許久的檔案袋，裡面是她和陸明修結婚頭一年錄製的合影影片，那是她唯一一次真心為他準備生日。
她對著鏡頭笑得溫柔，說。
“明修，我們以後每年都要這樣過！”
現在她看著那個笑著的自己，只覺得陌生。
而那個男人—她一手擁有，又一手放棄的男人—終於也在鏡頭的盡頭，再也看不到了。
天徹底亮了，窗外的光線已經不再溫柔，陽光熾烈地灑在樓下的柏油路面上，反射著刺目的白。
沈竹送陸明修出門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是沉靜的，只是眉心那一抹擰起的微微疲倦，騙不了她。
“今天我陪你去研究所吧！”沈竹輕聲說。
“不了！”陸明修搖頭，抬手輕輕替她理了理鬢髮。
“你這幾天也夠累了！”
“可是……”
“我沒事！”他語氣平和，但很堅定。
“她再怎麼鬧，也鬧不到我面前來了！”
沈竹看著他，一時有些不安。
她知道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沉默無聲的男人了，可她更明白，有些創口，不是傷口開裂那麼簡單，是從骨頭裡一點點扯出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