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冷靜,也確實曾權衡利弊。
可那都是以前了。”
“現在我只知道—這十年我在劉家忍下的每一句羞辱,每一個夜裡熬出來的成果,每一場你們背地裡的算計,我都一筆筆記著。”
“我不會再走。”
“你們不是怕我離開嗎?”
“那我就不走。”
“我留下來,把你們最捨不得的東西,全都毀掉。”
劉雪薇臉色瞬間僵住。
她聽懂了。
陸明修不是要離婚。
他是要復仇。
她的心,突然有一瞬間發涼。
“你瘋了。”
她輕聲說。
“你說得對。”
他笑了,那笑卻帶著徹骨的寒意:“瘋了的陸明修,才是你們最應該得意的成就。”
他轉身,走上樓,留下劉雪薇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握著平板的手指發白,喉嚨彷彿卡著什麼東西,半天沒吐出一句話。
她有預感,一場她無法控制的風暴,已經悄然開始了。
這一夜,劉雪薇失眠了。
她在沙發上坐到凌晨三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花板,腦中卻不斷迴響著陸明修說的那句—“我留下來,一個一個,把你們最不捨的東西,全都毀掉!”
她本來以為他只是在賭氣,只是虛張聲勢。
可不知為何,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感到了害怕。
那不是她熟悉的陸明修。
熟悉的那個,沉默、冷靜、逆來順受,哪怕被踩在腳下也不會吭一聲的男人,已經徹底不見了。
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眼神沉冷、語氣篤定、再不肯低頭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