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兩個人，真實地活著，平靜地依偎著。
對陸明修來說，這是他許久未有的生活。
十年沉默的壓抑終於鬆開，他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去維繫任何人的情緒，不再需要時時刻刻警惕有沒有誰在背後捅他一刀。
他不用再強迫自己笑，不用再裝作冷靜地看著劉雪薇的面孔，也不用繼續跟那些早已失去人性的合作方勾兌周旋。
他終於自由了。
可真正的自由，並不意味著輕鬆。
因為他還要收尾，還要擦淨過去留下的所有爛攤子，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真正拿回來，把不該屬於別人的，親手撕下來。
第二天清晨，他去研究所之前，收到了來自監管方的一封電子郵件。
郵件內容是關於劉氏集團資金流問題的初步審查結論，已經確認部分資金來源不明，合同授權文書存在偽造痕跡，專案成果歸屬不清，有重大責任人失職嫌疑。
結尾只有一句話：
【我們將持續跟進該案件，請貴方保留相關資料，協助調查！】
陸明修看著螢幕，指尖點了一下“標記為已讀”，隨後將這封郵件歸入一個命名為“塵埃”的資料夾中。
他並不意外，也沒有多高興。
這只是他預料之中的結果。
也是劉雪薇自作自受的起點。
她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埋下了這些隱患，只不過那時候他太信她，她太巧言令色，而其他人太懶得查。
現在，這些東西終於一個個浮出水面，躲不掉，藏不了，推不走。
她想毀掉他，結果毀掉的是她自己。
臨近中午，林澤打來電話，說劉家召開了內部通告會，宣佈劉雪薇“暫時停職”，理由是“配合調查期間需保持公司聲譽穩定”。
“她算是被逼著退了！”林澤語氣裡帶著一絲微妙的複雜。
“你贏得比我想象中要徹底！”
陸明修卻只問了一句。
“她當時什麼反應？”
林澤沉默了片刻，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