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瑩,你這資本家的臭蟲,就該死在牛棚裡!”
黑暗裡,沈瑩猛地睜開眼,喉嚨裡還殘留著前世被灌下農藥的灼燒感。
她手指死死抓住身下稻草,視線一點點清明——破敗的土坯房,漏風的窗戶,還有身上那件打滿補丁的灰布棉襖。
這是……1968年?她被下放的前夜??
可她不是被丈夫和婆婆按著灌下農藥毒死了嗎?難道她重生活過來了?!
“哐當!”
木門突然被踹開,丈夫趙建國陰沉著臉走進來,手裡捏著一沓紙,狠狠甩在她臉上。
“公社名單下來了,明天你就去臺上認罪!”
沈瑩低頭,看著那張泛黃的紙——和前世一模一樣,她“自願捐獻家產”的認罪書。
她忽然笑了,乾裂的嘴唇滲出血絲,眼底卻燒起滔天恨意。
上輩子,她自然不願意,但是趙建國轉而說好話騙她,信誓旦旦待她不會變,她簽完就能回家!
她信了趙建國的鬼話簽字,結果父母留下的寶貝包括遺物全進了公社主任的腰包,而她回趙家當晚就被趙建國母子毒死,還被他們偽裝成無顏苟活自殺!
死後才知,原來趙建國早就看上了公社主任的閨女,要弄死她憑藉“功勞”另娶,一輩子過得順風順水!
重活一世,她絕不可能再如他的意!
沈瑩緩緩抬頭,沙啞開口:“建國,我籤。”
趙建國一愣,他已經做好了費大力氣哄她的準備,沒想到一上來就答應了,
“這就對了,算你識相!”趙建國得意地咧開嘴,他彎腰去撿認罪書,拍在沈瑩面前。
沈瑩顫著手接過炭筆,死死捏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趙建國這才滿意,“你要是早籤,我也不至於把你關在這兒一天反省。老婆啊,我都是為你好,你簽了才不會受罪!”
說著就要收回,卻被沈瑩用力按住。
“我想通了,明天我自己交,”她竭力壓下聲音中的異樣,“我還是想保下我父母的寶貝,說不定公社能看在我態度良好的份兒上不收走。”
趙建國聽她提起寶貝,眼底閃過一絲貪念。
怎麼可能不收走?等收走了,有一半都是他的!
再看沈瑩,趙建國就彷彿在看一個將死之人,大度的答應留下認罪書,自己哼著小調走了。
然而他才走,沈瑩立馬將認罪書撕的粉碎!
“我沒罪,沈家也沒罪!”
沈瑩抓過木床邊放的早就涼了的窩窩頭,匆匆吃完恢復體力,然後立馬離開。
這土胚房是趙建國母子在趙家村的老房子。但和她結婚後,趙建國前前後後想法從她這兒拿走不少錢,早就在村頭又另起了新房,平時他們就住那兒。
趙家沒亮燈了,沈瑩知道趙建國和婆婆王桂蘭已經歇下,她輕手輕腳小心的進去,開啟地窖。
她想好怎麼辦了。
下放已經無法改變,但是趙建國母子也別想踩著她好過!
上輩子臨死前,她曾聽到王桂蘭說,原來別看他們平時過的捉襟見肘,趙家卻還是有不少好東西,就在地窖裡藏著,足夠他們過好!
那些還是母子倆和公社主任孫勝利勾結來的,藏著就是不想花在她身上!
沈瑩摸到右邊牆上,還真摸到個能活動能下來的磚塊,裡面藏著個鐵盒,滿滿正是糧票、布票、肉票等,還有塊小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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