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織的意思淺顯易懂。
目前蘭箏和霍旭東的進展還不夠,不僅要加快,還要加深。
第二週週五下午便要出發。
要乘車走滬南高速,再坐輪渡才抵達盤山島,典禮在第二天傍晚開始,提前到的賓客可以先在島上四處走走,觀賞風景。
蘭箏沒和霍旭東同行。
他工作忙,要乘最晚一班的輪渡過來。
島上景色宜人,微風吹來愜意舒適,夕陽光像是墜入海平面的碎星,渲染了整片蔚藍的海域。
因為原先定的是和梁織來,嚴家按照他們的未婚夫妻關係分配,兩人住一間,大床房,但好在有客廳。
霍旭東還沒來。
蘭箏沒敢多要求什麼,放下行李,提前拿了枕頭和一床被褥到沙發上,用來當晚上的床。
*
為了金婚典禮,輪渡多增加了幾班,霍旭東十點抵達,之前來過,知道房間位置。
忙了一天睏乏無力,推開門進去,裡面的漆黑讓他放鬆了警惕,走進客廳便迎面躺向沙發上,身子忽然壓上去,乾燥的唇猝不及防捱到了一片軟熱,下巴也順勢埋進了女人的頸窩裡。
柔發的芳香像是催眠劑,讓霍旭東短暫地失了神。
可下一秒。
他便突然坐了起來,目光陰鷙地盯著沙發裡的人。
蘭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驚醒,她睡眼惺忪,額前劉海翹著,神色呆滯。
看到那雙眼睛,霍旭東才認出來是蘭箏,他起身去開燈,“你怎麼在這兒?”
光源刺醒了她,抱著被子坐起來,蘭箏在枕邊摸出手機,敲字:【只有這間房,我睡沙發就好。】
她很卑微了。
儘可能降低存在感,不讓霍旭東討厭。
“我不是這個意思。”
欲言又止,霍旭東沒說完,側過身,強忍疲憊給姑媽打了電話:“您沒有帶梁織妹妹去您那邊住嗎?”
島上沒有空房間是假的。
但能住人的都是提前一個月就開始佈置的,臨時要給蘭箏騰一個,多少有些興師動眾,容易惹人懷疑。
姑媽住的是高階套房,霍旭東提前交代了,讓蘭箏過去住。
房內光影落下來,飄在霍旭東眉眼上,襯得他眼皮薄白,或許是太累了,嗓音也幹,沒什麼人氣。
聽到他煩躁的語氣。
蘭箏捏緊了被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想要彌補,便趕緊跑過去倒了杯溫水。
霍旭東掛掉電話,蘭箏已經捧著水站在他跟前。
是有些渴。
但礙於之前的事,她碰過的東西,他不想入口。
看出他的意思,蘭箏抿著唇先喝了一口,她沒塗口紅,很素的一張臉,近看還可以看到一點褐色雀斑,可玻璃杯壁上好像還是殘留了唇印。
霍旭東嚥了下幹噎的嗓子,鬼使神差接過來,就著蘭箏的唇印一飲而盡。
喝了杯水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彎了彎眉眼,揚唇歡笑。
簡直得意忘形。
“暫時沒有別的地方住了,就兩晚,不要再耍花招。”
將水杯還給她,霍旭東義正辭嚴,“上次那種事如果再發生,我會讓你永遠回不了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