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裡的照片一張張翻閱過去，霍旭東戴著眼鏡坐在電腦前，目光愈發陰鬱。
照片裡蘭箏和不同的男人一起吃飯逛街兜風，偶爾還會親密地親吻面部，但最近一個月的照片裡，她身邊都是同一個男人，對方眉清目秀，很年輕，很面善。
郵件底部是情況彙報。
【最近解小姐在辦理離婚手續，並且和傅家的小兒子傅懷走得很近，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離婚後得到父母的認可便會結婚。】
第一個丈夫是假的。
那這個興許就是真的了。
刪除郵件，霍旭東取下眼鏡丟到桌子上，身子往座椅裡倒去，辦公室門被推開時他還靠在椅子裡小憩，半點沒察覺有人走到了身後。
直到太陽穴被抵住輕揉起來。
“看你累的，最近連和我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許楹的聲音在耳後響起，舒緩沉靜，具有令人平和躁動心境的功能，霍旭東閉著眼睛抓著她的手，將人拉到身前，“你怎麼來了？”
一張口，他嗓音乾啞得不成樣子。
“來看看的未婚夫不行啊？”
許楹掙脫手，倒了杯水遞到他手裡，“喝點水，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顧身體。”
她兀自給他整理著桌上的雜物和檔案。
邊理邊說：“上次看的幾條禮裙送來了，明天有空陪我去試試看嗎？”
婚禮上的事越來越多。
霍旭東又避無可避，“當然，這是應該的。”
“那說好了，可不能用工作推脫了。”
時間約在了下午兩點。
霍旭東提前開完會便趕了過去，許楹已經進了試衣間，單是禮服她就選了六條，婚紗五條，後面還有三條沒有送過來。
這類禮服換脫很不方便，這一試兩三個小時是要的。
霍旭東不急不躁地在外面坐著，工作人員送來甜點和紅茶，他隨手拿起雜誌翻看。
半晌後許楹第一條試穿好出來，禮服是藍色的絲綢設計，將身體曲線顯露得很漂亮。
“這條還是我小叔幫我選的呢，怎麼樣？”
站在鏡前，許楹看著鏡中的自己，無比期待嫁給霍旭東當新娘的那天，可鏡面裡，他在努力作出驚喜的樣子，魂和心根本就不在這裡。
“很好。”
“那我去換第二條了。”
走進試衣間拉上衣簾，許楹深吸口氣，剋制住自己不該有的失望情緒，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嗎？
也早就想好了結婚後再好好相處。
她身上的閃光點和優點，霍旭東到時候一定會發掘，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氣餒。
試完三條禮服，霍旭東看完了手上的雜誌，百無聊賴起身，在附近走了走，走出貴賓休息廳，站在二樓，有工作人員正託著一條銀粉色的掛脖禮服打包，很小心翼翼，生怕折損了禮服的材質。
或許是工作太難幹。
情不自禁便發起了牢騷。
“這些有錢人真奇怪，那麼多好看又時髦的新款不要，非要這種倉庫裡沒人穿的過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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