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孕育生命的過程他是看在眼裡的,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的天平不是沒有傾斜過,甚至想過如果孩子是他的。
生下來,給許楹養。
許楹不答應。
那就換個答應的妻子。
然後善待蘭箏。
前提是她聽話,再也不和斯沉來往。
可昨晚他剛拒絕了斯沉父親的權利金錢誘惑,今天她就又逃跑。
縱是脾氣再好的人也無法忍受。
“旭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蘭箏又出什麼事了嗎?還是孩子沒了?”
梁織剛到霍文君這兒。
茶還沒上來,霍旭東興師問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霍文君在對面笑看著,沒有誰比她更想霍旭東和梁織不睦。
那笑裡帶著譏諷和嘲弄。
居高臨下。
“蘭箏又跑了,她一個人我是無所謂的,可現在還有個孩子。”
扶著冰箱門,霍旭東呼吸紊亂髮燙,整個人因為憤怒而變得迷離恍惚,“她不是去找你就是去找斯沉了,其他的我不管,但如果這個孩子有任何閃失,我也沒有再護著梁家的理由了。”
這是在用梁家做威脅了。
“好,我馬上去找。”
“怎麼了,你那個妹妹又丟了,本事真大啊。”
霍文君的諷刺進不了梁織的耳了,她心如亂麻,焦急上火,只想快點去找人,思來想去還是打給了裴宋。
“你還在京州嗎?滬江有沒有可用的人?”
梁織急得話都說不利索,臉孔漲紅,對現在的梁家來說,蘭箏就是救命稻草,她丟了,簡直是毀天滅地。
梁父死後梁家一蹶不振。
最近好不容易被幾位叔叔重新經營起來,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出么蛾子,那便是沒有退路了。
“你還真是會使喚人,裴宋再怎麼也是我培養出來的,在我面前使喚我的人,誰教你的?”
霍文君不怕在這個時候添一把火,梁織卻沒有心情和她吵。
“可是梁家的傭人都走了,我沒有可用的人。”
裴宋那邊答應了聯絡滬江的下屬幫她找人。
梁織心安定了一些,但還是心慌不已,或許是姐妹間的心靈感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看她如此真情實感。
霍文君不禁冷笑,“你這個當姐姐還真是會裝,為了自己留下過好日子和旭東聯姻,就把妹妹推給姨媽,讓她被帶走,現在她好不容易回國了,又被你推給旭東。”
設身處地。
她也有妹妹,如果是霍沅還在世,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去做這種自我犧牲的事。
“虧得解蘭箏把你當好姐姐,她怎麼也沒想到你這個姐姐早就恨不得把她敲骨吸髓了吧?”
霍文君貶低的話一句接一句,壓在梁織心頭,將她徹底激怒,“霍夫人,我為什麼會把蘭箏逼到這個境地,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如果不是您為了破壞我和旭東的婚約弄斷我的腿,我會走到這一步嗎?”
“混賬東西!”
霍文君放下茶盞,突然起身揮掌落在梁織臉上,“你丟了一條腿就受不了了?你父親害我妹妹丟了性命,一屍兩命!”
她尖細的指甲抵在梁織的腦門上,銳利如刀,“現在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妹妹身上,這是報應,你們就得給我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