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上高層辦公室裡,手機亮起。
霍旭東隨手劃開,蘭箏的半張臉赫然出現在螢幕上,另一側是賀顯。
看著照片,半晌才笑出一聲。
好樣的。
真是好樣的。
說了多少次離這個賀顯遠點,竟然半個字也沒記住。
看來是自己最近對她太好了。
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
拿起手機霍旭東打給家裡,芳嬸接的電話,他單刀直入,“去,把蘭箏的兔子給我丟出去。”
“丟了?”
芳嬸有些詫異,“可她很寶貝那隻兔子……”
“我說了,丟出去!”
這就是對不聽話的人的懲罰。
掛掉電話,怒氣還未散,門便被敲響,霍旭東垂下眸按著太陽穴:“進來!”
總助推門進來,一眼便看出來上司心情不好,辦公室的氣壓都是冷的,開口時不得不小心一點措辭。
“霍總,晚上六點要參加蔣先生的飯局,我已經安排了司機在樓下等。”
這位是父親的舊友,不能不去。
霍旭東起身外套穿上,又恢復了平常語調,“知道了。”
*
買了新鮮的草料回來,蘭箏換了鞋子便去花園找兔子,籠子一直放在固定的位置,門一貫是鎖著的,今天卻被開啟了。
找了一大圈也沒看到兔子。
蘭箏跑去找芳嬸,著急忙慌打字問:【芳嬸,你看到我的兔子了嗎?】
“沒看到。”
芳嬸專注疊著手裡的衣服,看都不看她一眼。
蘭箏急得火燒眉毛。
外面已經下了雨,要是兔子跑出去一定凶多吉少。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出去找。
蘭箏剛跑出去芳嬸便打電話給霍旭東通風報信,那邊正在飯局上,又是長輩的局,不方便接電話。
在座的大多是小輩,各個對主位上的蔣先生恭敬謙順,阿諛奉承。
包間窗景開闊,霓虹夜景被細雨蒙上了層霧,變得朦朧潮溼。
席上眾人不知聊到了什麼,不約而同鬨笑起來。
只有霍旭東一言不發,神思遊離。
蔣先生親自夾了塊鯧魚放在他碗裡,“看你又瘦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您還是這麼疼愛旭東。”
父親在世時和蔣先生有過命的交情,對霍旭東他是要偏疼一些。
“旭東最聽話,我不疼他難道疼你們這群混不吝的?”
霍旭東接過鯧魚塊吃了口,跟著笑笑。
“不過說起來,”蔣先生側身看向霍旭東,“你和梁家的婚事定下來沒有,沒有可要早訂,可別拖著出了岔子。”
“瞧你擔心的。”
一旁有人插話進來,“旭東和梁織青梅竹馬,能出什麼岔子?”
“青梅竹馬怎麼了?”
蔣先生手肘抵著桌沿,端起長者姿態,“我前陣子遇到一箇舊友,他兒子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就跑了,現在正為這事發愁呢。”
周圍幾人互看幾眼,好奇心上來,“這誰家的事啊,怎麼咱們都沒聽說過?”
“華裔,姓斯,不在國內,你們自然沒聽說了。”蔣先生舉起酒杯,笑得慈眉善目,緩緩側目,冷不丁對上了霍旭東冷沉的眸子。
“您說的這位……全名是斯沉嗎?”
蔣先生眉心一亮,“奇了,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