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像在宣讀一份判決書。
“另外,你,劉振海,每年我媽的忌日,去她的墓前,跪一個小時。”
“什麼時候我滿意了,這筆賬,才算結束。”
劉振海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十年!百分之五十的淨利潤!
這他媽等於把輝耀集團一半的命脈,都交到了顧書言的手裡!
還有,讓他去跪一個死人?
這比直接把他揚了還難受!
“顧書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終於被逼到了極限,那份屈辱和恐懼化作了憤怒,讓他當場破防,失聲叫了出來。
“欺人太甚?”
小言笑了,那笑容裡,帶著徹骨的寒意和一絲看小丑的悲憫。
“劉董,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是來通知你。”
他把那兩半協議書,輕輕地扔在劉振海的腳下。
“你可以不答應。”
“明天,輝耀集團的股價,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欺人太甚。”
“哦,對了,我剛收到訊息,澳門的何先生,好像已經派人到你公司樓下了。”
“想跟你聊聊你兒子那點屁事。”
劉振海的身體,跟篩糠似的,抖得停不下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那雙平靜的眼睛裡,沒有憤怒,沒有得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的虛無。
他知道,自己輸得一敗塗地,連底褲都沒了。
他所有的財富、地位、尊嚴,在這個年輕人面前,都脆得跟張紙似的,一捅就破。
“撲通”一聲。
好傢伙,我直呼好傢伙。
劉振海,這位在京城商圈赫赫有名的劉總,雙膝一軟,直接就給跪了。
他不是跪給了顧書言。
他是跪給了那個叫“命運”的老六,是給這波天降正義的審判,磕頭了。
“我……答應。”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跟用光了全身的電量似的。
顧書言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轉身走回辦公桌,拿起了那張畫著蒲公英的草圖。
彷彿剛才那場價值幾十個小目標的極限拉扯,都只是一場無聊的插曲。
主打的就是一個逼格拉滿。
“陸明軒,送客。”
“好嘞!”
陸明軒從門外探進個腦袋,臉上掛著那種燦爛到欠揍的笑容。
他走到失魂落魄的劉振海面前,彎下腰,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董,別跪著了,地上涼,對膝蓋不好。”
“來,我扶您起來,咱們這合作才剛開始呢。”
“路還長著呢,以後每年的今天,您都得來我們這兒報到,開個年度總結大會。”
“放心,我們給您記著日子,還會提前給您發簡訊提醒呢,服務周到吧?”
家人們誰懂啊,這番話,比刀子還扎心,主打的就是一個殺人誅心。
劉振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就開席了。
等劉振海像個行屍走肉似的,被“請”出辦公室後,陸明軒再也憋不住了。
他抱著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滾,跟個剛拆完家的哈士奇似的。
“哈哈哈哈!小言!你他媽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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