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在看一隻路邊的螻蟻。
“怎麼辦?”
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於殘忍的弧度,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你是巨嬰嗎?22歲的巨嬰?這麼大了還要別人照顧你,你也不嫌害臊。”
“你……”
顧書景被他這眼神刺得渾身一顫,所有的氣焰瞬間被澆滅了一半,只剩下色厲內荏的叫囂,
“你別忘了!我也是我爸媽的兒子!他們的財產,有我一份!你不能獨吞!”
“財產?”
顧書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第一,他們名下所有非法所得,都將被依法追繳。
第二,他們剩下的那點東西,還不夠支付這些年欠下的債務和賠償金。
第三,第三……”
他微微傾身,湊到顧書景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就算有,你覺得,我會給你一分一毫嗎?”
“我不僅不會給你,我還會讓你,這輩子都活在我的陰影裡。”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如何把你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直起身,不再看那個已經面如死灰,搖搖欲墜的男人,邁步,走出了法庭。
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庭審結束,像一場大戲落幕,餘音卻未消散。
顧書言剛走出法院大門,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不是記者,而是一群穿著光鮮,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年輕男女。
為首的那個,染著一頭囂張的黃毛,耳朵上掛著一串叮噹作響的耳釘,正是顧書景那幫狐朋狗友。
“顧書言!你他媽給我站住!”
黃毛一上來就指著顧書言的鼻子,那德行,活像個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
陸明軒一個箭步就躥了上去,跟護崽的老母雞似的,擋在顧書言面前。
“你誰啊你?手指頭不想要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給你掰折了當牙籤使?”
“你他媽又算哪根蔥?”
黃毛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陸明軒,
“老子找的是顧書言,沒你事兒,滾蛋!”
“嘿!你這小癟三還挺橫?”
陸明軒樂了,他擼起袖子,那塊騷包的理查德米勒差點閃瞎對方的狗眼,
“來來來,你動我一下試試?我跟你說,我這身行頭,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讓你下半輩子在牢裡踩縫紉機踩出火星子來。”
這幫人顯然沒料到會碰到陸明軒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滾刀肉,一時間氣勢都弱了半截。
黃毛的目光越過陸明軒,死死地盯著後面那個從頭到尾面無表情的男人。
“顧書言!你別躲在別人後面當縮頭烏龜!”
“我問你,書景哥現在怎麼辦?你就真的一點兄弟情分都不講了?”
“就是!”
旁邊一個畫著煙燻妝的女孩也跟著起鬨。
“你現在是蕭氏董事長了,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書景哥好歹也是你哥,你現在把他一個人扔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