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打人，只會讓事情更糟。書言……他怎麼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坐在角落裡的男人。
顧書言正在看一份檔案，是關於“天穹”專案和“視覺矩陣”技術整合的報告。
他看得極其專注，彷彿外面那些腥風血雨，都與他無關。
這種極致的冷靜，讓陸明軒更抓狂了。
“小言！你倒是說句話啊！再讓他們這麼黑下去，公司股價都得受影響！你那個你媽的基金會，以後還想不想開了？”
顧書言終於抬起頭，他看了一眼螢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讓他們罵。”
他淡淡地說道，
“罵得越兇越好。”
“啥？”
陸明軒的CPU當場宕機，
“不是，小言，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這他媽是免費的負面流量啊！”
“流量，就是流量。”
顧書言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看不懂的弧度，
“沒有好壞之分。”
他看向陳默：“都準備好了嗎？”
陳默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程式碼的光芒，他點點頭：
“所有證據鏈都已經上傳雲端，隨時可以引爆。”
“等。”
顧書言只說了一個字，然後就繼續低頭看起了檔案。
眾人：“……”
家人們誰懂啊，皇帝不急太監急，主打的就是一個極限拉扯。
這場網路狂歡，持續了整整兩天。
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推動下，輿論幾乎呈一邊倒的態勢。
甚至有幾個所謂的“社會公知”跳出來，呼籲大家抵制蕭氏集團的產品，聲討顧書言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企業家”。
蕭氏的股價，也應聲下跌了幾個點，但也僅僅只是下滑幾個點。
蕭氏集團，頂層會議室。
氣氛，比西伯利亞的冬天還冷。
“都看看！都好好看看！”
一個地中海髮型的老頭，是蕭振國的老部下。
姓張，昨天剛被顧書言當眾扒了底褲，今天火氣最大。
他把一份列印出來的股價圖，狠狠地摔在會議桌中央，那K線圖綠得發光，跟大草原似的。
“這才幾天？股價跌成什麼樣了！整個京城的財經圈，都在看我們蕭氏的笑話！”
“一個為了私生子身份鬧得滿城風雨的董事長，你們讓股民怎麼相信我們？讓合作伙伴怎麼看我們？”
另一個董事也跟著陰陽怪氣：
“我今天去銀行談貸款，人家行長跟我打太極，打了足足一個鐘頭，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我們蕭氏現在風險太高，得重新評估。”
“這叫什麼？這就叫信任危機！”
這幫老傢伙，昨天在顧書言面前跟鵪鶉似的，今天聞著血腥味，又覺得自己行了。
他們本來就不服。
蕭振國把股份給蕭逸那個二世祖，他們還能捏著鼻子認了。
畢竟蕭逸是個廢物點心，公司早晚被他敗光，但在這之前，他們這些“元老”還能趁機撈足了油水，然後揣著錢退休養老。
可現在掌舵的，是顧書言。
這傢伙，太邪門了。
手段狠，心也黑，連他親爹都敢往死裡整，清算他們這幫老傢伙，還不是分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