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偵探又打來了電話，這一次是彙報另一件事。
“小顧總，泰國那邊……有點新情況。”
偵探的語氣十分古怪，像是在努力憋著笑。
“唐小姐他們，終於走出了那片被我們標錯方向的叢林，然後……他們好像闖進了一個大象保護營。”
“唐小姐認為那些是被非法奴役的‘神獸’，花了大價錢，想把那頭最老的功勳大象給‘解救’出來。”
“現在正跟保護營的管理人員，為了大象的‘自由權’問題，在激烈地辯論。”
顧書言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
“找個我們信得過的人，冒充當地旅遊局的官員，去‘協調’一下。”
“告訴她，那頭大象是泰國皇室的遠親，讓她不要干涉‘他國內政’。”
“另外，把她的信用卡額度，暫時凍結掉一半。”
“是。”
偵探的聲音裡充滿了敬佩。
他覺得，小顧總這心，真是黑得深不見底，還帶著點行為藝術。
掛掉電話，顧書言整理了一下西裝的領口，準備出門。
夏瑩瑩叫住他，遞過去一個紙袋。
“帶著。”
顧書言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個剛剛做好的紙杯蛋糕，上面用奶油畫了一隻齜著牙、揮著拳頭的小兔子。
“萬一記者太煩人，就拿這個砸他們。”
夏瑩瑩揚了揚下巴。
顧書言看著那個奶兇奶兇的兔子，一天的疲憊和壓力彷彿都消散了。
他沒有把蛋糕收起來，而是直接拿在手裡。
“不用，”
他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我需要一個幸運符，在前排給我加油。”
夏瑩-瑩愣住了，隨即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好啊。不過我的門票，可是很貴的。”
“拿‘青雲智造’的股份換，夠不夠？”
海城國際會展中心，三號釋出廳。
下午三點，這裡已經座無虛席。
閃光燈如同夏夜的星辰，此起彼伏，將主席臺照得雪亮。
空氣中混合著緊張與期待，數百名記者、行業分析師、以及各路競爭對手派來的探子，將不大的會場擠得水洩不通。
所有人都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等著看“青雲智造”這場註定難堪的公關秀。
近幾天來，“抄襲門”事件愈演愈烈，在背後那隻無形大手的推動下，“青雲智造”幾乎已經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大家都在猜測，顧書言會如何鞠躬道歉，如何宣佈內部整改，又或者，他會乾脆宣佈辭職，為這場巨大的醜聞負責。
京城，“景盛集團”頂層辦公室。
顧書景正靠在昂貴的真皮老闆椅上，面前的巨幅螢幕上，正實時直播著釋出會的現場。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快意的冷笑，手中端著一杯威士忌，準備欣賞一出好戲。
他已經安排好了，一旦顧書言開始道歉，他手下的水軍和媒體就會立刻跟上，用最惡毒的標題和評論，將“青雲智造”徹底踩進泥裡，永世不得翻身。
釋出會開始了。
在無數攝像機的聚焦下，顧書言獨自一人走上主席臺。
他沒有帶公關總監，也沒有帶律師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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