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到底是誰在整我們？”
顧書景咬著牙問，“袁家倒了，現在又輪到我們。海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號人物？”
顧永輝頹然坐倒在椅子上，眼神陰鷙。
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對方的手段狠辣、精準，招招都打在七寸上，卻又無跡可尋。
他動用了所有關係去查，卻什麼也查不到。
唐家。
唐暖暖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裡，面前的落地窗外，是京城繁華的CBD。
但她的心情，卻和這片繁華格格不入。
“陳大強”假身份就像煙霧彈，成功地迷惑了她和那群“清道夫”，讓真正的目標金蟬脫殼。
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讓她極度不爽。
“唐總，我們查了那段時間所有離京的交通工具，資料太龐大了，根本無法精準匹配。”
助手恭敬地彙報道。
唐暖暖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
她知道，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只會是徒勞。
對方的反偵察能力，遠超她的想象。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梳理整件事的脈絡。
對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她唐家，或者說，是她父親唐峰手裡的那個專案。
他用“陳總”的身份接近和掩護，最後用一場聲東擊西的逃亡，徹底消失。
海城大學，未名湖畔。
午後的陽光透過婆娑的柳枝，在湖面上灑下粼粼金光。
顧書言和夏瑩瑩正並肩在湖邊散步。
夏瑩瑩像只快活的小鳥，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裡的趣事。
手裡還拿著一串顧書言剛給她買的糖葫蘆，吃得小嘴紅彤彤的。
“……然後我們導員就說，那個‘青雲智造’的‘青英計劃’，簡直就是我們學校建校以來最大的招生醜聞！”
夏瑩瑩義憤填膺地說道，“他說哪有公司這麼籤賣身契的，一簽就是十年，把我們學生當什麼了！還說要去教育局告他們！”
顧書言聽著，只是笑了笑。
“那你覺得呢？”他問。
“我？”
夏瑩瑩咬了一口糖葫蘆，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呀。對於那些家裡很困難的同學來說，這不就是雪中送炭嗎？”
“用未來十年的時間，換一個改變一生的機會，這筆賬怎麼算都划算。”
“我們導員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哪裡知道沒錢讀書是什麼滋味。”
顧書言揉了揉她的頭髮，心中一片柔軟。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在口袋裡，以一種特定的頻率，微不可察地連續震動了三次。
這是“幽靈”發出的高階警報。
【警告：高階別監控目標已進入本機周邊五百米範圍。身份識別：唐暖暖。危險等級：高。】
來了。
顧書言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微光，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寵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