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暖的眉頭蹙了起來，“那他住哪？”
“他……他住在後面的保姆樓裡。”
保姆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唐暖暖心頭一震。
顧家的親生兒子，住在保姆樓？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帶我過去。”她的語氣冷了下來。
“唐小姐，這……這不好吧？那裡又小又亂，而且……而且先生太太交代過，不讓外人過去的。”
保姆的頭都快埋到胸口了。
唐暖暖心中疑竇更深。
她不再理會這個唯唯諾諾的保姆，直接找到了別墅的管家。
今日顧叔叔和顧伯母都不在家，也正好方便她調查一下此事。
管家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說話滴水不漏：
“唐小姐，您誤會了。”
“大少爺剛回來的時候，確實是在主樓有房間的，只是後來他自己要求搬出去鍛鍊鍛鍊。”
“現在他不是已經搬去學校住了嗎？那個房間……也就空出來，暫時當成雜物間了。”
又是另一套說辭。
唐暖暖冷笑一聲，她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這些人，嘴巴比蚌殼還緊。
深夜，唐暖暖毫無睡意。
她藉口肚子餓，在空無一人的別墅裡閒逛。
路過一個偏僻的傭人房時，她聽到了裡面傳來壓抑的哭泣聲。
她心中一動，悄悄走近，從門縫裡看進去。
是張嫂。
那個在顧家待了很多年，平日裡總是一臉和善的老保姆。
她記得好幾次在醫院，都是這位張嫂去給顧書言送的飯菜，可想而知，張嫂對顧書言應該是有感情的。
此刻，她正拿著一張泛黃的照片，一邊抹眼淚，一邊喃喃自語。
“大少爺……真是太苦了……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先生太太怎麼就這麼狠心……”
唐暖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她輕輕推開了門。
“張嫂？”
張嫂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到是唐暖暖，臉上血色盡褪。
慌忙把照片藏到身後，警惕地看著她，又飛快地瞥了一眼門外。
“唐、唐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睡不著，到處走走。”
唐暖暖的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後的手上，
“張嫂，你剛剛說的大少爺，是顧書言？”
張嫂的嘴唇哆嗦著，眼神閃爍，不敢回答。
“他在這個家，是不是過得不好？”
唐暖暖追問。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張嫂連連搖頭，轉身就要走。
“張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管家略帶嚴厲的聲音：
“張嫂，在裡面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廚房給唐小姐準備宵夜！”
張嫂的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
她知道，唐小姐來這裡被發現了。
在與唐暖暖擦身而過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