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今天在家，做……咳，我做了午飯，我們回去吃。”
他差點把夏母“炸廚房”的事說漏嘴。
“我媽來了？”
夏瑩瑩有些驚訝，隨即又有些擔心地看了顧書言一眼，“她……沒為難你吧？”
“沒有，伯母人很好。”顧書言淡淡道。
“那就好。”
夏瑩瑩這才鬆了口氣，等等，剛剛他回答自己順路，這哪是順路，是特意為了避開母親出來的吧。
兩人並肩往公寓方向走去。
初秋的陽光透過路兩旁的梧桐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走了約莫十幾分鍾，拐過一個街角後，顧書言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眼神也倏地冷冽了幾分。
他敏銳地察覺到，身後不遠處，有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跟著他們。
從他們離開校門口不遠，他就感覺到了。
看來，夏瑩瑩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
“瑩瑩，”顧書言突然開口。
“我突然想起有點東西忘在學院了，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
“啊？什麼東西啊？我陪你一起去拿吧？”
夏瑩瑩不疑有他。
“不用，你先回去，免得伯母等急了。”
顧書言語氣不容置疑，將書包遞還給她，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快走吧。”
夏瑩瑩雖然覺得他今天有點怪怪的，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那你快點回來哦。”說完，便蹦蹦跳跳地朝前走了。
顧書言目送她走遠，確認她拐進了通往公寓的小區，這才緩緩轉過身，目光冷冷地投向身後不遠處。
那兩個一直綴在他們身後的男人，見他停下，也跟著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意外他會發現。
顧書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沒有說話，轉身朝著旁邊一條僻靜無人的小巷子走去。
大約走了十分鐘後。
這裡是老城區，巷子深處幾乎沒什麼人經過，牆壁上佈滿了青苔，光線昏暗，更沒有監控攝像頭。
確實是個“處理”麻煩的好地方。
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在他們看來，顧書言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主動走進這種地方，簡直是自尋死路。
顧書言在巷子深處停下腳步，轉過身，好整以暇地看著跟進來的兩人。
這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流裡流氣，眼神兇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跟了我一路，有事？”
顧書言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其中一個黃毛小子嗤笑一聲：“小子，挺機警的嘛。不過，機警也沒用。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哦？我得罪了誰？”顧書言饒有興致地問。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另一個平頭男人惡狠狠地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彈簧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
“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少受點皮肉之苦！”
顧書言看著那把刀，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反而像是看什麼有趣的玩具：“就憑你們兩個？”
“少廢話！兄弟們，上！”
黃毛怒喝一聲，率先撲了上來，手中的拳頭帶著風聲，直取顧書言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