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回家總說學習壓力大，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我們做父母的，實在是擔心啊。”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彷彿真的是一對關心兒子學業的慈父慈母。
王教授冷笑一聲，放下茶杯。
“顧書景？他什麼情況，你們做父母的會不清楚？他那點底子，能有什麼學習壓力？”
“我看他是玩樂的壓力比較大吧！”
顧永輝臉色一白，周玉芬忍不住了，尖聲道。
“王教授，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家書景呢？他雖然基礎是差了點，但一直都很努力！”
“您作為老師，不鼓勵學生也就罷了，怎麼還……”
“努力？”王教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努力把實驗室搞爆炸？努力寫出一篇狗屁不通、抄襲痕跡明顯的論文來糊弄我？”
“如果這也是努力，那我們經濟學院的門檻可就太低了！”
周玉芬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顧永輝連忙打圓場：“王教授，您消消氣，消消氣。”
“書景年輕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我們今天來，其實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向您求證。”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書言，眼神複雜。
“我們聽說，最近學院裡有一位名叫‘Shawn’的同學，學術能力非常突出，寫出了一篇極具分量的論文，得到了您和學院領導的高度評價。”
“我們想知道，這位‘Shawn’同學，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和不確定：“王教授，實不相瞞，我們得到一些訊息，說……說這個‘Shawn’，可能就是我們家……”
他話未說完，顧書言卻突然輕笑出聲。
這聲輕笑在略顯緊張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顧書言緩緩站起身，走到顧永輝和周玉芬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弧度。
“顧先生，顧太太，”
他的聲音清晰而平靜，卻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你們不必再拐彎抹角地打探了。我就是Shawn。”
此言一出，顧永輝和周玉芬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你……你說什麼？”
周玉芬的聲音都變了調，指著顧書言的手指微微顫抖。
“你……你怎麼可能是Shawn？Shawn明明是……”
她想說Shawn明明是顧書景那個蠢貨吹噓出來的名頭，是他們顧家用來裝點門面的工具。
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個他們一向瞧不起的小兒子顧書言？
顧永輝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死死地盯著顧書言，彷彿想從他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
可是，顧書言的眼神太過平靜，太過坦然。
那種源自骨子裡的自信和從容，讓他心中那最後一絲僥倖也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