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的厲寒謹瞧見破破爛爛的車旁,站著的單薄人影。
“哪裡受傷了?”
他眼神關切,不似傅明澈那樣摻假。
蘇梨理了理額前的碎髮,莫名有些心虛,“我沒事。”
“你怎麼回來了?”
她不由分說先開啟車門坐了上去,“快來不及了,先開車去民政局吧。”
司機回頭瞥了一眼厲寒謹,沒有得到他的示意也不敢貿然行動。
蘇梨也側目看向他,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厲寒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她額頭那片紅。
“去醫院。”
汽車緩緩啟動,朝著與民政局相反的方向駛去。
“領證的日子暫且推後吧。”
厲寒謹抬手觸碰到蘇梨額頭上的傷口,只聽見她倒吸一口涼氣,“都傷成這樣了還說自己沒事。”
他的語氣淡漠,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只是蘇梨清楚地察覺到了他的不滿,因為他的指尖方才並不只是輕輕的觸碰,似乎是用了些力氣的。
她訕訕的開口回應,“我這不是怕耽誤時間嗎?”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都格外低沉。
夕陽慢慢朝著西邊偏移,醫院門口地上的影子也被拉長了許多。
蘇梨額頭貼著創可貼,手裡拿著的手機貼在耳邊。
電話裡傳來沈秋然的身影,“不是說好今天領證的嗎?”
她拉高了的音調讓蘇梨覺得有些刺耳,不由自主的把手機拿的遠了點。
“我現在在醫院,剛才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出了一點意外,領證的時間推遲了。”
沈秋然並不關心這些,只是一味的催促,“現在處理完了嗎?”
“處理完了就趕緊去民政局,趁著現在他們還沒有下班,應該還來得及。”
蘇梨心中瀰漫著寒意,“我是你親生的嗎?”
剛才在路上被追尾,雖然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可是沈秋然絲毫沒有要關心的意思。
因為她的眼裡只有利益。
電話那頭的沈秋然微微頓住,“你現在既然還能跟我打電話就說明你沒事,那就趕快跟厲寒謹去民政局領證吧。”
“你這證沒有領到我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
蘇梨為自己心中的期許感到可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深知沈秋然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卻依舊會不受控制的期待。
也許是因為霍雨菲。
從小蘇梨就生活在霍雨菲的陰影之下,看著母親對她百般寵愛。
理由是霍雨菲的母親早逝,缺乏母愛。
真是讓人不解,霍雨菲沒有媽媽在身邊卻勝似有,而她蘇梨明明有自己的母親,卻活的像是沒有一樣。
直到上次在霍家,蘇梨親眼看見倆人因為利益反目,才驚覺沈秋然並不是真心愛護霍雨菲的,只是因為利益而已。
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這才會讓她所產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