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日子,正好在她離開那天。
還真是巧啊。
她看了眼婚紗的盒子,沒有開啟,起身去了對面的別墅。
大二那年,傅家老爺子病重,將一直扔在外面由僕人照料的傅明澈認回。
一個私生子,突然捲進豪門繼承權的爭鬥中,境況可想而知。
老爺子給了傅明澈一個小公司讓他經營,是試他的能力,還是一種考驗。
可那家公司光賬目虧空就已經千萬。
傅明澈為了拉投資,喝到胃穿孔。
蘇梨賣掉了父親留下的一對金絲繞線古瓷瓶,幫他解了燃眉之急。
後來又陸續賣了三次古董,那都是父親留下來的心血。
父親死前讓她發過誓,一定要保護好那些東西,連沈秋然都不能給。
她以為還能贖回。
可傅明澈成了傅氏的總裁,她卻再也找不回那些古董。
去年,傅明澈買了對面的別墅,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說是給她一個家,隨她裝修。
她將三樓隔成了展覽櫃,將父親留給她的東西全部搬了進去。
她以為,那是最安全的堡壘。
現如今卻已經支離破碎。
研究了一輩子歷史的父親,這些東西是他的命。
她絕不能再弄丟任何一件。
一個人小心的打包,小心的裝車運走,折騰了足足一天。
傍晚,她被姑姑蘇瑾叫去郊外的小院吃飯。
“你媽給我打電話了,問你爸爸留下的那些東西在哪?”
蘇梨怔了下,面色不改。
“我不會給她。”
“你要回京市,你能護得住嗎?”蘇瑾嘆了口氣,想起過往,面露擔憂,“你媽媽那個人做事太狠。”
豈止是狠,還很薄情。
蘇梨永遠也忘不掉父親病危的時候,她去找母親拿錢看到的那一幕。
沒有離婚的女人,卻跟別的男人有了一個比她只小了三歲的兒子。
“我會嫁給厲寒之。”
即便有名無實,但厲家大少夫人的名頭,至少能唬住人。
蘇瑾忽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你是為了這個才扔下傅明澈回京市的?阿梨,你不要被你爸爸的遺言拖累,相比於你能幸福,其他都是死物。”
沒有人比蘇瑾更清楚傅明澈對於蘇梨有多重要。
那是她的命啊。
蘇梨的鼻子一陣發酸,她拿出手機調出孟雨晴的朋友圈遞給了蘇瑾。
只看了幾眼,蘇瑾就暴跳如雷。
“她怎麼能這樣?我去找她。”
孟雨晴的爸媽重男輕女,甚至逼著她成年就嫁人換彩禮。
為了躲避,大學四年,她一直跟著蘇梨在蘇瑾的家裡住,蘇瑾將她當半個女兒。
蘇梨伸手攔住,將手機抽了回去。
“沒必要,一個巴掌拍不響。”
感情上的傷痛,蘇瑾最能感同身受,她不由看向牆上的合照,她的兒子從牙牙學語到現在十八歲,那個男人都沒有再出現。
那種無力的等待讓她此刻異常憤怒。
“把傅明澈叫來,我這個做長輩的,總該有權利問一個真相吧。”
蘇梨將筷子放下,平靜的扯了個笑。
“孟雨晴的這些東西只對我可見,我都儲存了,會找個機會送給傅明澈,但不是現在。”
蘇瑾心下震動。
腦海中想起初見時那個滿身傷痕卻又倔強不肯落淚的小女孩。
她這個侄女,從來也不是軟柿子。
包括在霍家受的那些罪,她也一定會還回去。
……
當晚蘇梨睡在了蘇瑾家,九點多的時候傅明澈打過一次電話,問她在哪。
語氣帶著些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多說。
第二天她回去的時候,看到對面的別墅門口在搬傢俱。
榮城最豪華的品牌,當時裝修的時候,蘇梨想買卻沒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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