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坐下，那邊服務員就拿著選單過來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傅明澈清楚地記得蘇梨的喜好，點的都是她從前最喜歡吃的菜，“讓後廚少放辣。”
蘇梨聽著他事無鉅細的安排，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默默的端起了旁邊茶杯喝了一口溫水。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嗎？”傅明澈興致勃勃的想要將那些塵封的回憶都挖掘出來，絮絮叨叨的說著，“那個時候的你……”
蘇梨沒有打斷他的話，直至傅明澈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才將將的止住了。
“阿梨，你怎麼了？”傅明澈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關切，在想到蘇梨和厲寒謹的那段情後他的眼神暗淡了些許，“還是在為厲寒謹的事情煩心嗎？”
“你既然做了決定同他離婚，那這些事情自是不必再想，否則受傷的就只有你自己。”
蘇梨聽著他話，眼神如同枯井無波，“真沒想到我與厲寒謹分手之後來勸我的人會是你。”
傅明澈那雙眼睛與從前不同，其中多了許多上位者的凌厲與成。
這些年他們都變了，早已物是人非。
“我以為我們再也不可能會有這樣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吃飯的機會。”傅明澈說著眼底多了一份自嘲，“阿梨，你既然選擇和厲寒謹離婚，那以後自然是要向前看的。”
“若是將自己困死在那個局裡，那種感覺……就像是沉浮在海面上，呼吸不了卻也逃脫不掉。”
他是最瞭解這些的，在無數個深夜中他都像是溺水的人自救無門。
蘇梨聽著他說的這些道理，緩緩的點頭，“是啊，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所以傅明澈，你也該向前看了。”
傅明澈臉上的神情凝滯住，他在得到蘇梨要跟厲寒謹離婚的訊息之後欣喜若狂，他終於有機會能夠重新追求蘇梨。
也算是給沉溺在過去的自己再一次的機會。
卻沒有想到蘇梨會直接了當的將這件事情說的明白，絲毫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可以遐想的空間和可能。
“阿梨……”傅明澈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喉嚨裡就像是卡著一個骨頭似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傅明澈我們之間從你偏心外人的那刻起就註定了永遠不可能。”蘇梨瞧見他痛苦的神情，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
或許是因為從前他們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談談，所以傅明澈一直對她抱有期望，陷在從前無法自拔。
既然他幫了她忙，那這就是她還給他最好的禮物。
“很感謝你願意幫我。”蘇梨垂眸看著面前桌面上燈光的倒映，臉色柔和的開口道：“我們的關係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
傅明澈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碎裂，巨大的傷感逐漸將他淹沒，最後一絲光消失不見。
可他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傅明澈，如今的他是傅氏集團總裁，手中握著無盡的權勢，學會了殺伐果斷的他很快從這種情緒中抽出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