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紅姐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在她濃妝豔抹的臉上顯得有些怪異，她抬手向後輕輕一揮，示意手下們收起兵刃。
“行，王副會長快人快語，這個交代，我暫且收下了。”
她竟然就這麼接受了王野的說法，彷彿剛才的逼問只是走個過場。接著她話鋒一轉，公事公辦地道：
“既然如此，這裡現在由我們守夜人城務組接管了。王副會長請自便吧，慢走，不送。”
王野深深地看了紅姐一眼，不再多言，對寧奇微微頷首。
兩人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棚戶區錯綜複雜的陰影之中，來得突然，去得也乾脆。
紅姐目送他們消失，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恢復成那副幹練精明的模樣，立刻下令：
“立刻封鎖這片區域！一寸一寸地給我搜！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聯絡千機寮的人，帶上專業裝置過來檢測能量殘留！”
“是！”手下們立刻行動起來。
韓子夜見狀，走上前想向紅姐更詳細地彙報剛才發生的具體情況以及那隻罔鬼的詭異能力。
但紅姐卻抬手打斷了他，壓低聲音道：“有什麼話，回據點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們幾個，也跟著一起回去，詳細報告經過。”
她的目光掃過韓子夜、南宮富貴，以及剛剛趕到的炎陽等人。
“是，紅姐。”韓子夜壓下心中的諸多疑問，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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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晨曦街那個破舊車棚改造的臨時據點，氣氛遠比平時凝重。
紅姐打發走了其他隊員去休息和寫報告。
只留下韓子夜一人，搬了張吱呀作響的破椅子坐在火塘邊，又遞給韓子夜一個馬紮。
跳躍的火光映照著她濃妝也掩蓋不住的嚴肅表情。
“說吧，仔仔細細，把整個過程，尤其是那隻罔鬼的能力，一點不漏地再說一遍。”
紅姐的聲音低沉，沒了往日的市儈，只剩下屬於老兵的銳利。
韓子夜定了定神，從探測器報警開始，到陷入迴圈院落，再到與罔鬼的生死搏殺，以及王野的突然介入和最終逃離，儘可能詳細地複述了一遍。
他尤其重點描述了自己對那隻罔鬼能力的觀察和猜測：
“紅姐，我最在意的是兩點。”
韓子夜眉頭緊鎖，“第一，是那種製造空間迴圈，讓人無法進出的能力。
這和我之前在來霜月市的列車上，遇到的一個殺手的天賦幾乎一模一樣！那是靈譎系天賦——【化生】！”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沉重：“第二個能力，就是他自稱的‘枯榮界’。
既能釋放凋零之力侵蝕能量和生命，又能催生狂暴的植物進行物理絞殺，攻防一體，非常難纏。這應該是他的核心鬼術。”
紅姐默默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捻著一根柴火，直到韓子夜說完，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深思熟慮後的審慎：
“鬼暴狀態下的異鬼，確實有極低機率奪取它殺死的超凡者的天賦。
你的推測有道理，這隻罔鬼可能運氣極好，在某個時候殺死了一個擁有【化生】天賦的超凡者，並恰好觸發了鬼暴，繼承了這份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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