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土豆肯定的證實，炎陽眼中的厲色才終於消散，“唰”地一聲將橫刀歸入鞘中，周身翻騰的火焰也隨之熄滅。
抱著手臂站到一旁，但臉上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韓子夜也鬆了口氣，心念一動，纏繞在申鴻身上的暗影如同活物般迅速退去，收回他的腳下。
他看向小膽，語氣緩和了一些，但疑惑更甚：“既然是自己人，你剛才跑什麼？還動用天賦抵抗？”
小膽活動了一下被勒得發麻的手腳，臉上驚魂未定，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只是羞愧地低下了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那枚髒兮兮的徽章。
土豆也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對啊，小膽，你這到底是搞什麼名堂？怎麼弄成這副樣子？還開這車？”
就在這時，腳步聲在巷口響起。
另一隊聽到剛才打鬥動靜的守夜人巡邏隊趕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臉頰瘦削，眼神精明的尖臉守夜人。
他看到土豆和韓子夜等人，又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申鴻以及旁邊那輛破舊的卡車，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瞭然和毫不掩飾的譏諷。
“喲，我當是誰鬧出這麼大動靜呢？”尖臉守夜人嗤笑一聲，用下巴點了點小膽，“原來是小膽啊！那沒事了！”
他身後的幾名隊員也跟著發出鬨笑，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尖臉守夜人繼續用嘲弄的語氣大聲說道：“他啊？準又是利用職務之便，偷偷開這種破爛貨車給自己掙外快呢！
拉點私貨，賺點辛苦錢嘛！我們都撞見好幾回了！”
他特意加重了“掙外快”幾個字，引得同伴又是一陣低笑。
“要我說啊——”
尖臉守夜人聲音刻薄，目光掃過申鴻漲得通紅的臉色，“也就是仗著他哥當年犧牲換來的那點情面，才能進咱們城務組混口安穩飯吃。
結果呢？淨幹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
真是人如其名——小膽！就知道鑽營這些蠅頭小利，真遇上異鬼，怕是跑得比誰都快！”
“哈哈哈哈！”他身後的隊員們毫不客氣地放聲大笑起來。
“你….....…你們......胡說！”小膽猛地抬起頭，臉漲得如同豬肝色。
眼眶因為憤怒和屈辱而微微發紅，他握緊了拳頭，大聲反駁道，“誰說我是靠我哥犧牲才進城務組的？！那是正常調動！
還有！別叫我小膽！我有名字！我叫申鴻！”
然而，他的反駁在眾人的鬨笑聲中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而站在一旁的韓子夜，在聽到“申鴻”這個名字的瞬間，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整個人猛地一震！
——申鴻？！
屠夫託付他要找到並交付徽章的弟弟……那個他以為需要費盡心思去尋找的人……
竟然就在眼前？！
就是以這樣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韓子夜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個因為被羞辱而滿臉通紅，渾身微微顫抖的年輕守夜人身上，眼神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