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
還有一種，她甚至不敢去發覺的……感動。
因為。
這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被這麼堅定的選擇。
被這麼堅定地保護。
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時候。
司夜宴緩緩開口，“玩具怎麼就到了姑姑面前？”
他的視線環顧一圈，眼底清寒。
若是仔細看。
還能發現她眼底藏著濃濃的狠勁。
林清歡緩緩上前一步，站在了他身側。
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
司夜宴氣息裡的冰塊，彷彿瞬間融化，偏頭，看著她精緻剔透的肌膚。
只見她紅唇微點。
說出了他未說出的潛臺詞，“誰將玩具開啟的，誰就是想要傷害老夫人的兇手！”
說著，兩個人清冷目光，同時落在葉凌渡身上。
林清歡忽然笑了。
“所以，我說你是睜眼瞎，不對嗎？”
嘲諷的語調讓對方瞬間破大防。
葉凌渡臉色漲紅，“可那……”
“老夫人，不如你說說，到底是誰這麼著急讓你殞命？”
林清歡不想跟這樣的蠢貨繼續交流，直接垂眸，溫聲詢問司政寧。
小老太太剛才一直在觀察她。
剛才在搶救室，那些醫生束手無策，她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挺不過去了。
沒想到這丫頭像是仙女降臨，幾根銀針刺入她的心口，她就覺得呼吸順暢了，人更加清醒了。
臨危不亂，當機立斷。
她覺得這丫頭是個不錯的。
如今，由一個小小玩具引發的大案，所有人都沒發現核心問題。
可這丫頭髮現了。
目光犀利，心思透徹。
真不愧是三三身邊的人。
她的心裡面，不由湧起了幾分欣慰。
因為曾經那些事情，三三變得不近女色。
她還以為，三三這輩子大概用不上聘禮，倒是需要木魚金剛經。
如今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三三終於開竅了。
她掙扎著想起來，林清歡趕緊按住她。
“老夫人不要亂動。”
司政寧順從地躺好。
“恩。”
隨後，她長嘆一聲，偏頭看向葉凌渡。
“那個玩具，是我今天剛買的。”
所有人：“？？？”
司書林已經一個月沒來葉家了。
剛買的玩具，怎麼可能會有司書林的錄音？
“這玩具，我放在了書房千鳥格箱子裡，打算之後送給林林。”
“因為，我之前將他的機器人玩具弄壞了，想賠給他。”
“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損壞，我放在箱子最底下，若非特地去找，只怕發現不了。”
她唇角的弧度下拉，顯然是被自己的兒子傷透了心。
“你們若是想要知道真相，看看書房的監控，一清二楚。”
司書林一直沒說話，小心翼翼又緊張兮兮地看著病床上的老人。
林清歡察覺到了他的不安，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
原本要難過大哭，近乎發瘋的司書林，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她，乖巧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肩膀，安靜地再次靠在她懷裡。
心虛的餘悅臉色慘白，趕緊朝著人群后面擠，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孟海當即上前抓住了她。
“嗚嗚嗚，救命，救命！”
餘悅被直接拖下去，葉凌渡趕緊追上去。
司夜宴似乎擔心身邊的女人害怕，轉過身，擋住了她的視線。
卻跟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