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任寧的追風、雷二的奔雷以及他日思夜想的白羽。
咴咴咴。
白馬這會也認出了主人,一邊歡快嘶鳴一邊用前蹄迫不及待地刨著地面。
瞧那興奮快活勁,要不是碼頭周邊都鋪滿了堅硬的磐龍石,非被它刨個粉碎不可。
白羽!
蕭綱一聲輕呼,忍不住急走起來。
雖然早從家書裡得知了愛馬安然無恙,然而這會親眼看見,還是忍不住激動不已。
眨間的功夫,蕭綱就到了馬前。
然而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撫摸檢查自己的愛馬,而是轉向一個高大的身影行禮。
“屬下見過將軍。”
一身常服的任寧微笑著點頭,“不必拘禮,回來就好。”
“碼頭人多口雜,什麼事回去再說。兄弟們都在等著給你接風洗塵呢。”
後面一堆人早就站不住了,聞言笑著湧了過來。
“蕭綱,你可害苦我們了。這數九天的到處天寒地凍,兄弟們一直在等你,夠意思吧?一會兒無論說什麼都得請大家喝酒。”
“請喝酒,請喝酒!”有好事者如雷二跟著起鬨。
“喝什麼酒,”黃明搖頭反對,他看了任寧一眼,“將軍說了釀酒最費糧食,大家還是換點其他的吧。”
“也對,那大家回去打火鍋。這大冷天的最適合窩在一起涮火鍋了。”
“涮火鍋好。一想到麻辣鍋底的味道,嘖嘖嘖,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說來永和坊的醉仙樓火鍋最是一絕,正好也是蕭綱家的。大家不用客氣,一起過去放開了吃和喝,狠狠刮他一頓。”
“哈哈。絕對不會客氣。”
……
紛紛擾擾中,蕭綱很快將這群人認了出來。
說來都是老朋友。
除了任寧和雷二外,其餘的不是從東部押囚回京那批將領,就是當初在護城河一起賽龍舟的夥伴。
反正都是過命的兄弟。
蕭綱恍然。
怪不得後面那一整排馬,匹匹都是千里良駒。
想到這他伸手牽過自己的愛馬,邊摸著白羽長長的馬臉邊哈哈大笑。
“多謝各位兄弟們在這等我,天寒地凍的,的確不易。”
“既然如此,大家上馬,一起去醉仙樓涮火鍋。所有人的帳都算在我頭上。”
說完,他下意識看向人群中央的任寧。
“將軍,不知……您有空嗎?”
任寧微笑著搖頭,“這都年底了,還能有什麼事。”
而且就算有事,也用不到他親自出手。
“一起去吧。”任寧直接拍板,開玩笑道:“不過這麼多兄弟一起胡吃海喝,想必花費不少,到時候你家夫人不心疼銀子就行。”
“不至於,不至於。”蕭綱哈哈大笑,“大家儘管放心吃放心喝。要是夫人知道了,不僅不心疼,恐怕還會引以為榮。”
說完,他吩咐蕭勇一聲,讓老僕先回府說明情況。
自己則翻身上馬跟著任寧等人往永和坊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大清早。
大半個星紀城還是靜悄悄的。
兵部和吏部尚書已經趕到了永安胡同。
一番程式化說明後,在關邑一片恭喜聲中,忠勇伯府正式從從三品連升四級,升到了二品軍侯。
摘舊匾,掛新匾。
與林瀚墨的安南伯府不同,蕭家這回掛上的匾額上還蒙著上好的絲綢。
蕭綱一家都激動得滿臉潮紅。
好不容易等掛匾的官員下了梯子,他迫不及待上前,用力一扯兩邊垂下的絲帶。
在陣陣熱烈的鞭炮聲,蒙在匾額上的綢布隨之飄落。
眾人抬眼望去,
忠勇侯府。
四個湯金大字,在朝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