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敖嶽再次睜開眼睛,濁黃色雙瞳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體驗過坐忘境界的玄奇,那種忘卻形體,忘卻痛苦,物我兩忘,與道合真,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狀態。
從這種狀態跌落後,自然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然想要重新追尋那種玄奇狀態。
但那種玄奇境界,偶爾能進入一次,已然是莫大的機緣,想要常駐此境界,對修為、心性、境界都有極高的要求。
顯然,敖嶽距離達到要求,還有一段很遙遠的距離,毫無所獲屬於正常情況。
敖嶽緩緩起身,對著謝鴻恭敬的行了一禮,淡淡道:“多謝神君!”
雖然他在黃泉水、彼岸花的淬鍊下,獲得了莫大的好處,但是那無盡的痛苦,還是讓他對謝道人有些敬而遠之。
謝道人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揮衣袖,就將敖嶽從速報司神國內扔了出去。
敖嶽周身閃過一絲濁黃色神光,穩穩的落在了謝鴻面前,恭敬行禮道:“神主!”
謝鴻滿意的點了點頭,讚歎道:“很好,沒有辜負吾的期望!吾說到做到,汝現在就將神國融入“驅神”禁制空間!”
“諾!”
敖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再次恭敬對著謝鴻行了一禮。
旋即,他牽引自己的山嶽神國,融入魂幡的“驅神”禁制空間。
這一次,地脈的牽引雖然依舊存在,但是已經無法阻止敖嶽。
謝鴻和敖嶽也隨著神國一起沒入旗幡內,只留下旗幡懸浮在地脈內。
頓時,“驅神”禁制空間浮現出無數雲篆,開始淬鍊神國。
方圓百里的神國不斷縮小,等到神國停止縮小時,只有二十里方圓。
一條條濁黃色的法理神鏈探出神國,與“驅神”禁制融合為一。
旋即,一道濁黃色神光閃過,原建康之地的山川盡數顯化而出。
鐘山、茅山、老山、棲霞山、牛首山、雲臺山等等,一座座縮小版的山脈屹立在神國內。
這每一座山脈都對應著一條山川地脈,囊括了原建康之地二百里。
隨著這些山脈的出現,整個神國變得更加穩固,一股股山川元氣充斥在神國內。
自此,敖嶽可以透過神國隨時降臨這些山脈,也能透過神國有限的改變這片區域的氣候。
而謝鴻作為神主,自然也能借助敖嶽的權柄做到這些事情,甚至能做的更好。
沒有猶豫,他一步踏出,身影便出現在鐘山地脈之巔。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有一個敵人就藏在鐘山深處的道觀內。
如今,自己實力大進,自然要將那個敵人給徹底碾死。
念動間,鐘山地脈立刻便浮現出水波般的變化,如同一面水鏡,倒映著整個鐘山的景象。
鏡中的場景不斷變幻,最終浮現出鐘山無名道觀的景象。
只見一頭十數丈高的黑虎,屹立在道觀門前。
那張血盆大口處,還殘留著各種血肉模糊的殘肢!
黑虎身前,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身穿黑色飛鷹服,手持陌刀的壯漢。
這些壯漢全都傷痕累累,渾身血肉模糊的癱軟在地,顯然是身受重傷。
但他們臉色卻極為堅毅,眼中也沒有絲毫畏懼。
黑虎那雙巨大的眸子,反射出幽綠的光芒,死死的盯著為首的中年壯漢。
“顧千戶,你堂堂揚州鎮邪司千戶,在江都好好享受生活不好麼,幹嘛非要趟這渾水呢?”
黑虎那充滿獠牙的嘴巴張合間,吐出一道冰冷的話語。
“徐木真人,你以前畜養山匪,獵殺一些過路的武者做血食,吾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你如今大肆獵殺江寧縣周邊的修行者,讓眾多修行者人人自危,吾不得不管。”
“不然,等訊息傳回長安,別說是這千戶之職,就連吾的項上人頭也難保。”
“與其死在鎮邪司巡查使的手中,讓吾名聲掃地,連累家族,還不如誅魔而死!”
“這樣,吾便是因公殉職,吾的妻兒能獲得朝廷撫卹,嫡子還能補蔭正七品武散官。”
“就連家族也會以吾為榮,會妥善照顧吾的妻兒。”
“這種情況下,你我互換身份,你會如何抉擇?”
顧千戶冷冷的說道。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視死如歸,更多的是權衡利弊的抉擇。
或許只有那些先烈,那些最可愛的人,才能做到視死如歸吧!
黑虎沉默了片刻,冷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
說完,那黑虎裹挾著陰寒無比的煞氣,向著顧千戶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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