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肖才人小產,讓帝王心裡有了幾分失落,如今又得知鄭才人有孕,剛好把澹臺琰凜心裡那份遺憾給沖淡了。
突然被人打斷,帝王眼中也沒了慾望,看著懷裡微喘著氣息的美人,
澹臺琰凜含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朕的虞美人可真是福星,剛說願朕心想事成,朕的心願便實現了。”
謝昭虞配合地笑了笑:“陛下再得子嗣,是因為陛下洪福齊天。”
她可不傻到承認自己是福星,剛知道鄭才人有孕,倘若此話傳到後宮中,只怕到時候她會吃不了兜著走。
一旦鄭才人的孩子保不住,她就會從“福星”變成災星。
入宮的低階嬪妃都是住在才人館的,這也是為什麼謝昭虞進宮時,要避風頭,住得遠一些的原因。
原本她還在懷疑是不是皇后所謂,眼下沈皇后恰好好處地劫胡,倒讓她把事情摸得明明白白了。
皇后早在半年前就埋下隱患,直到肖才人得到這個紅玉鐲,她再趁機在肖才人身邊安插細作,把紅玉鐲添上麝香….
一環扣一環,謝昭虞總算知道為何後宮子嗣頻頻出事,原來是每次都有人恰當地背鍋啊。
謝昭虞被搬進鍾粹宮之後,江貴妃就藉著她喜歡清靜的由頭將她趕去了比較偏僻的雪來居。
今日出了這麼大場戲,回到雪來居,謝昭虞已經是滿是疲憊。
好不容易沐浴了一番才慢慢的恢復過來,覆盤今日的事情。
月枝帶著春眠垂頭喪氣地走進來,說道:“美人,剛才您讓春眠去找那個蘭巧過來,誰知道那蘭巧不僅不過來,反而說以後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謝昭虞眼眸微沉,大抵是明白了蘭巧這次是故意陷害肖才人摔倒,誤打誤撞地提前害了趙雲瑤。
如今她成為趙雲瑤的貼身人,自然是不想再聽自己的。
月枝氣鼓鼓地怒罵道:“這個蘭巧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您那麼幫她,她居然敢背叛您。”
“談不上背叛。”謝昭虞微微一笑:“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她不聽本才人的話,那日後動起手來也方便一些。”
想到肖才人流產時吳恙看她的眼神,謝昭虞有些覺得奇怪,次日一早,就藉著請脈的機會把吳恙叫過來詢問一番。
“美人有所不知,昨日郭太醫給肖才人用藥施針的時候,刻意用針刺到了一個秘穴,同時加重了一味藥量。”
若是隻加重藥量看不出什麼,但如果是再配合那扎的針,肖才人這胎即便還有機會活著,那也在一針下去就送命了。
謝昭虞聞言,細眉微蹙,心裡頓時後些後怕。
沒想到皇后的手這麼大,居然連太醫院的老太醫都是她的人。
或許是她很少會有害怕的神色,青年溫潤的面孔卻是露出一抹擔憂,一向低著的頭吳太醫,緩緩抬頭看了她一眼。
跪下道:“美人不必擔心,微臣雖然家底薄弱,但在醫術上必定竭盡全力幫助美人。”
若不是虞美人他還是被太醫院的人壓著的無名學徒。
只怕十年都難有機會考了醫官,沒想到憑藉著虞美人的手段直接越過了考核,做了太醫。
謝昭虞聞言,眉頭微微舒展,淺笑道:“本美人不是害怕這個,而是想著對付這等人有些麻煩。”
不過手段越深的人越讓她興奮,她進宮就是為了爬上那權利的階梯,就算是皇后又如何?
誰擋她的路,她便殺誰。
“日後沒有任何吩咐的情況下,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趙婕妤這次中了別人的計謀。”
“卻沒有被打入掖庭,我懷疑跟前朝的事情有關。”
吳恙聞言,拱手道:“微臣是有個表兄在宮裡當侍衛,雖然算不上太高的等級,但他做事比較圓潤,或許能幫美人打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