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泛紅地看著羅昭容,突然想起那個雨夜裡,幼兒被抱走,她悲痛欲絕地追出來哀求的樣子。
可最後僅滿一歲的三公主還是被抱走了成為了羅昭容的孩子!
提到了孩子,李昭儀到底是不想和她多費口舌。
“本宮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若想像周昭儀一樣,本宮現在就可以去告訴陛下。”
羅昭容聞言,想到周昭儀慘死的樣子,怒氣衝衝地帶著鄭婕妤離開了。
待人走後,月枝帶著春眠給李昭儀謝了恩,才離開的。
宮女淺心扶著主子往回走,淡淡道:“娘娘,您何必管這些煩心事呢?不過是一個小小嬪妃。”
李昭儀似笑非笑道搖搖頭:“就憑她能讓趙淑妃屢戰屢敗,能讓江貴妃被“打臉”,周昭儀被處死,本宮就相信她沒那麼容易輸的。”
月枝帶著春眠回去後,很快將此事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
這個李昭儀,謝昭虞瞭解得並不多,眼下被禁足也無法親自上門感謝,想到宴會上的事情,謝昭虞心裡倒吸了口涼氣。
原本想借著趙雲瑤被禁足的時候,好好的攻一攻帝王的心,再趁機培養一下自己的勢力。
沒想到會出了長公主這麼一個變故。
長公主有功在身,一旦牽扯前朝之事,澹臺琰凜即便寵愛,也會權衡利弊下捨棄自己。
這便是帝王最無情的手段,彈指間讓你步步高昇,或者墮入地獄。
月枝把食盒裡的水煮青菜拿出來,然後開啟底下的暗層,裡面用紙包裹著幾個餅。
“幸好主子早有預料會有人落井下石,否則今日只怕是連菜餅都無法吃了。”
謝昭虞吃著餅,一點都不覺得苦,比這個更苦的都熬過來了,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用完飯,謝昭虞將所有的紙都拿出來,交給雪來居的宮女們摺紙船。
“才人,您折這麼多紙船做什麼?”
謝昭虞餘光掃過幾個宮女,隨後露出一抹苦澀:“這紙是陛下賞的,如今見不到陛下,只好摺紙以解相思之苦了。”
她話音剛落,一個小宮女突然吃痛了一聲。
春眠連忙扶住她:“碧雲,你這是怎麼?”
碧雲悄悄把剛才折的紙船塞進衣袖裡,跪下道:“才人,奴婢有些不舒服。”
看見她臉色慘白的模樣,謝昭虞好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微微點頭,讓春眠扶她下去休息。
出了雪來居,碧雲一把將春眠推開:“春眠,你去幫才人吧,我自己回去好了。”
“不行,才人說了,要我來照顧你,你生病了到時候就…”
碧雲聞言,一臉不耐煩地打斷她:“才人,才人,別以為你得了主子的賞識就可以教我做事,說了不用了。”
說完,就推開春眠,轉身離開。
這邊,月枝幾人動作很快,天快暗下時就把紙船摺好來。
月枝把門關上,準備替主子把紙船收好,一轉頭就看見謝昭虞用刀將手臂劃出一道血痕。
“才人,您這是做什麼?”月枝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只見謝昭虞將血滴到紅墨中,血色很快和紅墨融為一體。
她臉色微沉地拿起筆,將寄亡人的經文抄寫在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