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靖開門見山:“之前本是應允了多住幾日,但月兒傷勢還未大好,京中又有急事,故再次多謝國主美意!”
國主鞠著禮笑笑:“陛下既然著急,那待本王尋到雪蓮,再送至宵亦獻上。”
隨後外面丫頭下人報上,所有行李皆已收拾妥當,即日便可啟程回京。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說那北境公主,一聽聞阮月要走,竟從禁室偷跑出來,這公主好不容易才識得了個性情相融的姐妹,怎可輕易放走。
她直愣愣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雙臂張開攔住他們的馬車:“阿阮,我不想讓你走!”
國主急忙出了來,將她往回拽著:“阿律!不準胡鬧!退下!”
阮月適聞是她聲音,立時掀開簾子:“公主,快快回去吧!若有時機,定當後會有期!”
國主一聲令下:“侍衛,把公主帶回禁室!”
司馬靖見她不依不饒,無可奈何只得應下承諾:“公主,待京中安定下來,朕定邀公主來京中,叫月兒好好同你玩樂一番。”
幾番波折之後,司馬靖一行人總算是上了路。
半月之後,終於回到宮中。
宮中皆人心惶惶……生怕被這怪疾染上,但諾大的皇宮,外頭看著卻依然秩序得當。
司馬靖一回來便將受傷未愈的阮月送回了郡南府,避免她再度染疾。
他獨自往壽寧殿而去,走近太皇太后的床旁,周圍圍著許多人,丫頭婆子內侍圍得人海一般,蓀柔郡主正俯在一旁伺候著喂些個湯水。
遠望著塌上的她,司馬靖久久不能言語,回憶著幼年時分,外祖父宮中的那個皇祖母。
到後來成了這個性情大變,心狠手辣的老人,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她變成今日這樣,無疑,權力二字終究害人不淺。
太皇太后微微睜眼望著司馬靖,身畔的下人眼裡卻露出一絲微微兇光,恰恰被蓀柔郡主捕捉到,她直覺敏銳,正奇怪著,欲再度觀察卻忽然被打斷。
“來,到祖母這兒來!”太皇太后一如既往伸出手喚著司馬靖:“你們先下去,哀家與孫兒有要事要說!”
司馬靖毫無防備走近,再走近,忽然太皇太后猛地咳嗽了起來,退出門外的蓀柔一時都不肯分心,豎著耳朵細細聽著房內的大小動靜。
她心神不寧,眼中十分不安,不斷抓著自己的手,總預感著今天會發生些什麼,手也不知覺地撓出血痕。
太后見她一副不安模樣,緩緩走上前去,輕拍了拍她:“這是怎麼了?”
她只苦笑著搖搖頭,忽然從屋內傳出一陣司馬靖的嘶喊,徹底打亂了蓀柔郡主心思。
“有刺客!”
眾人忙進來,只見司馬靖臉色煞白,胸口處深深插著一把匕首,嘴角溢著黑血,太皇太后也倒在血泊之中。
蓀柔郡主急忙上前扶起太皇太后:“姑母……太醫太醫,救人啊!”
郡南府中,阮月房內薰香煙氣繚繞,她手指若似青蔥一般在書間翻動。
不禁間恍恍出了神,憶及當日在北夷,司馬靖的一言一行,用那般柔情的話語說道:會歲歲常相見,那時便再不能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