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眼神卻始終注視內堂,只簡短地回著:“受了些驚嚇,高燒不退。”
太后怒步從堂裡走出,大聲指責訓問:“你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大男人站在一旁,怎麼會讓她受這般驚嚇呢?”
“我……”四王爺惶恐之話還未出口,司馬靖忽然插話替他解圍道:“母親,別責怪老四了,幸而妹妹沒什麼大礙……”
此話一休,司馬靖轉頭對著四王爺厲聲道:“給朕出來!”
兩人一同退到前廳,司馬靖面色惴惴不安,雙手一直負在身後,久久才開口。
“最近宮中不太平,你近些日子暫且先留待京中,可別再出去亂逛,四姨母一家會在宮中常住,你要好生照顧著,順便……”
四王爺會了意,立時俯耳過來,司馬靖又不知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即轉身離開了。
司馬靖揉揉太陽穴,胸上的傷勢也因未曾休息有些隱隱作痛。
自從北夷回來以後,事態屢屢頻發,現在連同公孫楚進宮一趟也受了這般驚嚇,真是令人頭痛。
門外才上任的御前侍衛崔晨踏著急匆匆的腳步趕來:“陛下……”
“出什麼事了?”司馬靖眉頭緊鎖著望向他。
崔晨看了看左右,見左右之人都已退出屋外,才說:“大人現下已稍稍查出些蛛絲馬跡。”
他道晨時在御花園的各個花壇之處,又挖出些許屍體殘渣,看這模樣有些許像太皇太后身邊的婢女,正請司馬靖過去!
待司馬靖走到御花園之處,那些個屍體已拼湊得個大體,紛紛散發著頹靡的惡臭,想必此人也已死了有半月有餘了。
仵作驗屍之後,便大可推測此人便是失蹤許久的太皇太后婢女,名喚瀟孃的。
司馬靖忽然納悶沉思,這屍身瞧著已死半月有餘了,可婢女瀟娘,跟著太皇太后已有二十餘年之久,為何平白無故的失了個人卻毫無跡象。
瀟娘從來是太皇太后最貼心的宮令,衣食住行更是離不開她,可壽寧殿中卻絲毫沒有改變,靜如止水。
他恍惚之間,淡淡覺著如今眼前的太皇太后與往常有些不同,且喜好的物件,吃食亦有所改變。
近些年來太皇太后身體極度虛弱,險些回天乏術,根本無力理會這朝政之事,性子也越發和藹。
為何提起榮承老將軍一家之事,並且幾番表明想讓他娶蓀柔郡主為皇后,甚至讓人覺著從前雷厲風行的太皇太后又回來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瀟娘這事若真是李黨所為,這樣顯然的挑釁,公開的證據指向,豈不白白將自己的腦袋伸出去,李家老謀深算,絕不可能這般。
這般大膽的行事,倒是像極了那刺駕的女刺客,這蠱毒之物分明是現於江湖之中的,與己親近者也只有月兒能識毒解蠱,難道本就是衝她而來?
司馬靖眉頭依然緊鎖,思慮再四。
“陛下,五郡主在御書房中恭候。”允子通報。
“胡鬧,傷勢未好便這麼亂走!”司馬靖扶著胸口之傷,疼痛得險些站不住身。
他轉頭又對崔晨道:“崔晨,這裡就交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