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道:“若是可將其面貌講述個大概,我想,便能將人畫了出來,隨後再將此畫像交於府衙之中,四處張貼海捕公文,不就有跡可循了!”
“不勞公子費神了!”管家眼神亮著,繼而說道:“我家姑娘曾經倒也畫過一幅施公子的畫像,只是那時老爺命我將其燒燬。”
管家卻一直忙於閒雜事務,便將此擱置在了一旁。
“您等著,小的這便去取來!”言罷,他立即抽身離去。
約摸著過了半盞茶,管家才將畫像取了過來。阮月伸出手,接過畫軸,開啟一觀之。
畫像中這人可真印證了韋先生詩中一般,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畫中的施家公子唇色硃紅,眉目含情。栩栩如生的彷彿將從畫中走出來了一般,足以見胡姑娘的畫工亦是一絕。
“這施公子簡直是貌若潘安啊!”白逸之瞧著也不禁驚歎了一聲。
他接了畫:“如此,胡管家便煩請你去尋幾位畫師,將這畫臨摹多份,送來府衙之內吧!”
兩人同胡老爺與夫人告辭,走出了胡家往府衙方向走著。
一路上,白逸之不發一言,似乎在沉思些什麼,阮月見他如此認真模樣,深覺好笑,打著趣兒開口問道:“白公子這是在想如何破案嗎?”
他回過神來,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臉:“自然不是,我在想這次要找那糊塗官討多少銀子合適。”
從前他可是從不幫別人破案的,拿到賞金便腳底抹油開溜的……
這回可不同,這回可是有有阮月這個名副其實的破案神手,這價位可不同嘞!
阮月翻了翻白眼:“你項上人頭裡裝的都是什麼?都是銀錢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沒聽說過嗎?”
白逸之笑了:“君子?我才不是什麼君子呢,我不過是在江湖上飄蕩的浪蕩人罷了。這叫劫富濟貧,懂嗎?對了對了!”
阮月轉身,欲聽他說著下文。
“倘若還能幫著陛下找到丟失的郡主,那豈不是更加賺大發了!”白逸之霎時眼中放著光。
彷彿從天上掉下了白撿的銀錢一般,正正地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阮月不再理會他,繼續向埋頭前頭走著,可他卻不依不饒,揪著阮月的衣袖不放。
“我見你辦案很是有些伎倆,不如我們二人共謀,騙取更多的錢怎麼樣?五五分成如何!”白逸之散發著期待與誘惑的眼神。
“騙?”阮月警醒過來,反頭質問道:“難不成你站出來說要幫胡家查明殺人兇手也是為了騙取錢財?”
“其實也不能說是騙,劫富濟貧,是劫富濟貧罷了!”白逸之傻呵呵地笑笑,為自己一辯。
他一副理直氣壯模樣:“這些個有錢人家最拿手的事情便是恃強凌弱,被我騙去一些,也算是給他們一絲教訓了吧!”
阮月亦不知如何接話,便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夜間,更深露重卻有夜鶯聲聲傳入,司馬靖依舊一人在殿內閱著奏章,他抬頭,眼中略略帶些疲倦,問著剛奉上茶的侍人:“幾更了?”
“回陛下的話,三更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