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只是聽我講案情是要收錢的,你有錢嗎?”那人打量了阮月上下衣著。
阮月將荷包裡的碎銀子掏出了一塊,丟在他懷中,輕聲罵道:“真沒看出來,長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卻也是一身的銅臭味兒……”
他望著銀錢,笑著眯上眼睛:“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懂什麼!”
縣令聽著後頭的兩人嘀嘀咕咕,轉頭問道:“兩位難不成是不認得的?”
公子連連搖頭,看在銀子的份上,便讓阮月跟著,他立時回了縣令大人:“不不不,我倆開玩笑呢!”
回到府衙,縣令便速速令人傳來了仵作,將屍首驗看了一番。
縣令大人正等待著驗屍結果,師爺在一旁隨口問之:“兩位公子可是本地人士?怎麼稱呼?”
阮月猶豫片刻,青衣男子先說道:“小生姓白,名逸之。”
那師爺又望向阮月,她則隨口答道:“阮月,京城人氏。”
師爺笑了一笑:“阮月?我瞧著這位公子面如冠玉,令堂定是有望公子的前程如同明月一般皎潔明亮吧……”
白逸之笑著解上了一解:“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可是好名字啊!”
京城之中,二王爺於城內城外地尋了許久,都未見到阮月的蹤影,他無奈便只得回宮上報司馬靖。
“那明日再上南蘇走上一趟吧!”
司馬靖忽然想到曾經聽茉離說起,她有個師父居住在南蘇的,倘若是出了城在別處,能去的地方除了師門,餘下便不得而知了。
“皇兄,這樣無異於大海里撈針,不如直接下詔令吧,傳妹妹回城!”二王爺提醒一聲。
“真是忙糊塗,一時竟沒想到,這樣,你先帶著官差去四處尋找一番,要讓城中百姓也知道宮內在找人,再畫些畫像四處打聽打聽!”
司馬靖吩咐了下去,二王爺領了命便出了宮繼而尋找著。
獨餘司馬靖一人愣愣的坐在龍椅上,望著四周富麗堂皇的雕欄畫棟,他在空中伸了伸手,又馬上縮了回來,不經意喃喃自語。
他終於明白,難怪自從德賢皇貴妃身故後,先帝總是一人坐在這裡,一個人唸叨,總說這裡太大太冷了,如今還真是體會到了,真的很冷啊!
司馬靖拿起了桌上的筆,望著阮月贈予自己的香包,寫下了一句:“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
他追憶從前,猶記得司馬二十八年,司馬靖年僅十二。那日他記得清清楚楚,是登上皇位的第一日。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以這個身份站在這裡。一國之主,這身份何其的沉重,如千斤重鼎壓入肩頭。
在司馬靖的記憶之中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父親,高大偉岸,好與人為善,府中皆尊他敬他。父親與母親也情深義重,曾是一段佳話。
“清靖寡慾,與物無競。”是他名字的由來。
曾聽聞府中舊人說,是父親那時最喜愛的一本書《北史》中之句,故而便在他的名字中留下了這個“靖”字。
那時的他還姓許,名靖,字則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