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日子是流逝了多久,阮月才微微有了些意識,她周身皆無力,嗓子沙啞只得輕聲呼喚:“茉離……茉離……”
門外的人聽喚慢步走了進來,桃雅強忍腿上的疼痛走至桌邊倒了杯茶:“主子,您總算醒了!喝些水吧!”
桃雅扶起主子,將杯子遞在了她手中。
阮月接過水杯,抬眼一瞧,桃雅正躬著身子站在一側,她飲盡了杯中茶,瞧著這丫頭的異樣便又吩咐道:“再倒一杯來!”
“是。”桃雅扶著腰,慢騰騰又倒了一杯。
阮月細細看著她的動靜,彷彿瞧到了衣裙上染得絲絲血汙,她這才開口問:“桃雅,你這是怎麼了?”
桃雅只勉然一笑,悠悠地挪至了遠處:“回主子,是奴蠢笨,方才在門口跌了一跤,不礙事的!您這剛醒,奴便不擾您休息了,奴退下了。”
見她轉身想走,阮月急忙喊住,桃雅面露了難色,也不敢回頭瞧她。
桃雅心中慌張不定,若是受罰之事被主子知曉,她定是憤不能平的,如今還病著,這會子還是不要以這些事來擾了郡主才好。
可紙究竟保不住火啊!桃雅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可茉離若再不及時救治,她命將不久矣,這可如何是好?
阮月望著她遲遲不肯轉身,茉離也不見所蹤,只餘下一個桃雅在此照顧回話。
按理說,依著茉離的性子,自己若是病了,她是寸步都不肯離的,可今日這是怎麼了,許久都未見進來。
阮月深覺怪異,才笑笑說道:“你這丫頭,著急下去做什麼,我有話問你。”
桃雅微微轉身,卻依舊不肯上前一步,心中依舊恐阮月看出了什麼端倪,她強作鎮定:“郡主有什麼吩咐?”
“怎麼未見著茉離啊,你去叫一叫她,我有事要問。”阮月有意試探一言。
桃雅暗暗躊躇:“這……”
“你道我當日為何要救你出那古家酒樓?”阮月忽然端了端身子,坐正了來。
“主子是憐我無依無靠,不願看我風雨飄零……”
阮月將茶杯重重的甩在了床頭的邊沿之上,假意怒氣模樣:“可我當日既救你,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今日有事不稟的嗎?”
“奴……”桃雅眼眶子霎時紅了,一時語塞,不出一言。
“你是想急死我嗎?”阮月喘得急了,胸口之氣湧上喉嚨,咳嗽起來。
桃雅急忙上前,跪著回話:“主子,不是奴有意瞞您,只是您身子未愈,奴不敢再以此事擾您休息……”
“究竟出什麼事了?”阮月近前將她扶至床邊坐下。
這小丫頭眼淚汪汪,才將事情慢慢吐露了出來,除夕那夜,阮月為了救溺水的靜妃,傷了自己的身子昏了過去……
那時的太醫卻都在黛安殿中待命,司馬靖兩難之中無計可施,只得請了民間郎中看診,都道是惡寒發熱並沒有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他更是衣不解帶幾個日日夜夜守著阮月,卻因蘇笙予與二王爺有要情商議,才回了宮去,臨了走時,還不忘叮囑了下頭人,用藥儘管往太醫院取。
桃雅拿了意思,便隨同茉離一齊去皇宮中取了一些阮月平日裡用的補氣藥材,順道想聽聽黛安殿訊息,將顧太醫一併請來府中替阮月複診一診。
十分不巧,卻遇上了羽匯閣的宮令姑娘樂一,她帶著內侍們將桃雅與茉離一起強扭進了羽匯閣中。
皇后斥責皆因桃雅二人照顧不當,才使得阮月在這大冷日子中還入寒水之中救人,惹得主子大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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