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同阮月師出同門,師門中人向來是品行端莊的,他也定是值得將事兒托出。
阮月悶著笑了出聲,都怪自己大意,認識了這麼許久,竟連結義兄長的名字都不曉得,如若早些知曉,憑著同門之誼,也犯不著結拜了!
若是師父知曉了自己同大師兄莫名拜了把子,那可真真要惹得他老人家一笑了。
阮月正了正身子,則放心說道:“現而你我既已是兄妹了,那有些事我也不必再瞞兄長了。”
她始終信任同門之人,便說:“我父親乃前禮部尚書阮恆恃,正是同梁拓一齊高中,後入朝授官的阮恆恃,十餘年前,我父受冤下獄……”
天寒地凍的正月裡,河畔旁更加泠冽令人打顫,寒風呼嘯吹過阮月身體。
由於她除夕之夜入涼水救人受了寒,又強行運功予靜妃,丹田餘氣尚未消散,一時間說了那麼多話,還久而站立。
阮月有些頭暈目眩,她揉了揉太陽穴,瞧著白逸之驚訝著不斷踱步,不覺笑了一笑。
“我竟然同當今郡主拜了把子,這回可算是賺了!賺大發了!”白逸之欣喜若狂,才忽然想到:“那你受傷那日我們遇見的兄長豈不是……”
阮月強打精神,背過身去:“那是聖上的胞弟,宵亦二王爺,兄長,該說的我一一都同你說了,瞧著這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一語才了,阮月一口氣未提上來,身子忽然癱軟,單膝跪了下去,幸而白逸之及時上前撐著,她這才沒倒下去。
“多,多謝!我先告辭了!”阮月勉然笑了笑便站了起來,他連忙拉下她,緊扣她手腕摸明瞭脈象。
白逸之即刻將她扶著席地而坐於地上,邊運功邊說著:“還說什麼不瞞,這五內寒氣未散,鬱結於胸,若無人助你,單單靠自身功力得恢復至何時!”
“我……”
阮月剛想辨上一辨便被白逸之一語堵了回去:“你暫且歇著吧,別再說話了,待我輸些內力予你!”
黃昏已至,阮月元氣有著白逸之相助,也些許補了些回來,這才回到了府中。
一入府門,她便朝著茉離與桃雅的屋子而去,瞧著她倆傷勢也在好轉之中,心中更加歡喜,算來時辰也差不多,靜妃哪兒想也該進藥了。
阮月因著自己身子不好,常用的補藥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有一味確是用來極好,她便命著下人將此藥備好,送於宮中去。
羽匯閣中,皇后心情極佳,膳食自然也多用了幾道,樂一則在一旁侯著:“娘娘今日怎的如此高興?”
“自然是高興的!”皇后細長手指撥了撥眼前的點心,細細品著這甜蜜滋味兒。
她不禁一笑,細聲細語道:“這靜妃恃寵而嬌,如今在床上,是死是活還不定呢!”
皇后暗自得意:“本宮瞧著這藥材日復一日的給黛安殿送去,也不見什麼好處,多半是不行了,捱日子罷了。”
樂一卻憂心忡忡:“娘娘還需當心一些,這黛安殿人皆是妖精模樣,上回她被您罰著跪了那麼許久,竟還查出有了身孕,這便罷了。”
“而且那不遙被整治了一番後,非但沒死,送回去後也養得更加好了,黛安殿中定是有真人護著的!”小丫頭生怕回過神來,會將矛頭指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