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駿忍不住悶哼一聲。
翠玉咒馭使純粹的木行生機,與妖毒相互噬滅下如同萬刀刺骨。
隨著白川持續施展翠玉咒,卜駿的神色放鬆下來,露出這幾日難得的輕鬆。
白川衡量著法力,也裝出力竭之態。
實際上以他的法力渾厚程度,把卜駿打回去治個來回氣都不帶喘的。
白川臉色蒼白,額頭上汗流如瀑。
他低喝一聲,一指點在卜駿肩頭,他一身的金針被白川震出,收回獸皮夾囊中。
白川長長撥出一口氣,氣息粗重:“幸不辱命!”
焦夢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卜駿傷口處流出的血液恢復成正常色澤,傷口也開始緩慢癒合。
他運轉法力,氣息穩定。
卜駿起身,對白川深深一禮:“翠微道友,大恩不言謝,好手段!”
白川保持著法力耗盡的姿態,擺手苦笑。
“道友謬讚了,我這微末技藝,做到這樣已是極致了。”
夫婦二人對白川是謝了又謝,又給他備了一份謝禮。
白川又和卜駿閒聊幾句,把他受傷的原因打聽了出來。
“我是在枯桐山受的傷,是妖蟲所為。”
卜駿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鋪天蓋地的妖蟲啊,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妖蟲?”
卜駿點頭道:“不錯,那妖蟲我從未見過,拳頭大小,通體赤色,四翅兩齒,能耐不小,輕鬆就能啃動我的護身法器。”
白川一愣,追問道:“未曾聽聞有妖蟲肆虐啊。”
卜駿沉聲道:“那些妖蟲只在那座山活動,我逃出山後它們就不再追擊了。”
“也許是習性特殊,只在固定區域活動的妖蟲吧。”
卜駿沒有多想,只覺逃出生天大難不死,而白川卻是下意識的覺得有幾分不對。
但他也說不出原因,也許是他靈植夫的身份對妖蟲太過敏感了吧。
白川又與卜駿閒聊片刻後便起身告辭,焦夢按住丈夫,親自出門相送。
“道友留步。”
白川拱手:“卜道友受傷頗重,還需好好療養。”
“這些時日切莫與人鬥法,否則必會傷及根本。”
焦夢連連點頭,連連道謝:“其實不用道友說,我也不打算讓他再出去斬妖搏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都柔和了幾分:“以後,就要為子女計了。”
白川一愣,忙拱手賀喜,不曾想焦夢竟有了身孕。
也是難得,修士難有子嗣,境界越高越是如此。
這夫婦二人能得償所願,也是幸事。
白川的笑容也真誠了不少:“那就祝二位道友平安順遂,孩子出生那日,莫要忘了胡某一杯水酒。”
“那是自然。”
白川飄然而去,一頭扎入十萬界山中,返回雙蛟山中。
手持玉符在陣前一晃,白川飛身而入。
回到自己的地盤,白川頓覺幾分放鬆。
他手掌在臉上一抹,恢復了本來面貌。
看著伏龍谷內滿登登的靈植,白川嘴角勾起笑容。
“相比修醫,還是靈植夫更適合我啊。”
白川對自己的道路把持的很準,馬甲的身份只是過渡。
無論其餘修仙百藝如何精妙,如何受人尊崇,他的根本都是社稷盤,是靈植夫。
“繼續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