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身軀在法壇上盤坐,若有血河宗弟子在此,就會發現這與血元子之前的形容樣貌別無二致!
此刻的韓彥,不,應該說是血元子,長長撥出一口氣。
“放心,有機會,你的仇,我會報的。”
她低聲道:“盤王宗,毀我肉身,阻我道途,這事,沒完呢。”
她的確成功奪舍了,可受到的影響極大,堪稱後患無窮。
這具身軀到底不是她自己的,縱然有少陽太陰命格,縱然納入血丹重煉,也是一樣。
靈肉不容,金丹對她來說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這讓心高氣傲的血元子如何接受道途受阻的事實?
輕輕搖頭,血元子閉目,繼續穩固修為,煉化血丹藥力。
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如展翅鵬鳥般落下。
其掌心抖出五色華光,聲威赫赫,對準血元子當頭刷落。
白川竟是選擇在此刻動手了!
“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啊。”
白川死死盯著血元子那張凌厲至極的臉龐,笑著問道:“你說對嗎,道友?”
血元子對突然出現的白川毫不意外。
她當然不意外,因為她早就發現白川了。
說句拗口的,白川也知道她發現自己了。
就在血元子奪舍完畢,接管陣法的時候,她借陣法之力,掃過了白川的藏身處。
那時整個陣法產生了一個細小的波動。
白川的神識有社稷盤加持,當即便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他能瞞得過韓彥,卻瞞不過這明顯是魔道老油條的女修。
所以白川必須出手,否則等對方恢復了修為,自己絕沒有什麼好下場。
血元子居高臨下,狹長眼眸中冷光凜冽。
“你也配稱我為道友?”
白川咧嘴一笑,五氣滅卻對準陣法流轉的血光狠狠磨動。
讓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如同萬千蟲蟻啃噬。
血元子神色陡變,顯然是沒想到白川一個煉氣七層的手段竟然可以撼動陣法。
白川神色淡然,手掌卻狠力按動,五氣滅卻轉動如輪。
他完全不計法力的消耗,近乎瘋狂的將法術壓下。
原本白川是無法如此輕易就能撼動祭血煉神陣的。
但此陣畢竟無人維護,算得上是年久失修,血元子又不管不顧的啟用了陣法強行煉了一枚血丹。
如此累積下來,這陣法已經到了崩毀的極限,哪怕填入再多靈石也是無用。
除非有陣師出手,重定陣基,查漏補缺。
白川的首要目的就是打破陣法。
不說把血元子如何,起碼要保證隨時能跑。
若陣不破,他就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給他八對兒翅膀也飛不出去。
血元子依舊盤坐運功,大有不動如山的態勢,視在外面哼哧哼哧破陣的白川如無物。
隨著白川又一掌落下,陣法搖晃的越發厲害。
祭血陣的動搖似乎也牽動了血元子的狀態,她身上的血光有幾分渙散之意。
血元子此時開口了:“好雄渾的法力,好犀利的神通。”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白川:“你是哪家宗門的弟子?”
白川嘴裡扯皮,手上可沒停:“區區散修,不值一提。”
“散修?”
血元子搖頭:“散修裡也能出你這種人物嗎?”
她看著白川,認真道:“就算我現在無法主動操縱陣法,這祭血陣你也是打不破的。”
“你若在一旁不動,待我行功後自會放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