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已是有了幾分的火候。”
白川佯作不知狀:“此人竟是如此了得?”
血元子深吸一氣,重重點頭。
“此人手腕心機,皆是上乘。”
白川嘴角一扯。
他當然知道這血魂子手段不凡。
自己的寶蓮化身可是與他照過面的。
就是本尊都遭過此人手段的追殺。
能以築基之身謀算假丹,手腕定是不俗。
他要的就是血元子親口說出血魂子的不俗。
若非如此……
他白真人又怎麼好加上些價碼?
果然,看到白川露出幾分猶豫之色的時候,血元子立刻有些急切。
幾番拉扯,白川終是從血元子這裡又討來了些好處。
這時血元子突的問道:“不知五行道友可能請來那位金陽殺劍相助?”
“或是,道友所處【一氣道盟】中,可有能來助拳的道友?”
白川一愣,險些沒反應過來。
他略作沉默,嘆息一聲。
“道友有所不知,呂兄,已然隕落。”
“至於盟中,諸位道友皆有要事,不會輕涉其中。”
“他隕落了?”
血元子驚聲道。
她還記得那道金火煊赫的灼灼劍光。
那是她認可的劍修,其一身金火劍意霸道精純。
沒想到,竟是就此隕落了……
血魂子並未追問更多,也沒有再問有關一氣道盟的事。
她只是悠然長嘆一聲。
“大道難測,誰知何時便有身隕之危……”
兩人一時對視無言,均是莫名悵然。
實則白川暗裡神色古怪非常。
這種悼念自家化身的感覺……
當真是難以言說。
兩人又是一番商談,定下出手的具體事宜。
旋即白川斷去傳訊玉簡的法力。
他指腹輕敲玉簡。
白川在思索此次鬥法該如何行事。
這次不同以往伏殺血屠子。
他與血元子需得一同出手。
因為血魂子身上有血河宗大修士種下的手段。
此等手段,唯有血元子有法門可制。
若是白川一人,說不定要出些么蛾子。
“血元道友,看來此番貧道卻是要為你出些力了。”
白川啜飲一口茶水,撫掌長嘆。
不過白真人從不做虧本的事情。
他的目光投向地脈深處。
“貧道出手,總要賺上一筆。”
若事情順利,他這一步棋,也算是落下了。
白川轉而思索起血元子敘說的,血魂子的手段。
其本身精通血神子之法,尤其剋制體修。
手段詭異,攻防兼備。
更是轉修了《血河根源經》。
這是血河宗的鎮宗功法,玄妙無比。
有血河不枯,身魂不死的威名。
此法尤擅群戰,能汙濁法器靈光。
號稱能展開一條血河法域。
法域內唯有法主能來去自如,其餘修士均要受其壓制。
而且血河法域中法主所施展的血神子能達到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死不滅。
的確是棘手非常。
可惜,若白川能修出五行神雷,出手當能更有幾分把握。
這都是血元子提供的情報。
若不是有些隱秘被宗門手段約束。
血元子都恨不得把自家宗門的老底抖摟出來。
話說回來,自己這位好盟友也算是同門之間兄友弟恭的典範了。
聯合白川這個外人襲殺自家宗門弟子的動作倒是嫻熟非常。
上次是血屠子,這次又是血元子。
也不知道這血河宗還有多少修士與血元子有仇。
魔道這股風氣,的確讓白真人接受不得。
白川身形一展。
轉眼間已至伏龍谷中。
他伸手一拿,松濤無涯壺落入掌心。
道人風姿出塵,俊朗若松。
其大袖飄搖,如雲卷舒。
“又是一樁昔年恩怨,也不知能否就此了結。”
白川眸光中淡然如水。
騰起一道煙氣,傲立雲頭之上。
昔年被血魂子一道築基血身逼迫的四處逃遁的他。
也已是高居雲端的金丹真人了。
“且去,且去。”
白川朗聲長笑,道袍飛揚,化作一道五色煙氣飄然而去。